往下看,仍然一直挺着胸膛,或者屈着一条胳臂靠在一个无形的但是可靠的支柱上,
歪着头看着,好奇地观望着,且看会有什么事发生,
自己身在局中而又在局外,观望着亦为之惊奇。
往回看,我看见了我过去的日子,我流着汗同语言学家和辩论家在云雾中争斗,
现在我没有嘲笑和申辩,我只是看着,期待着。
5
我相信你,我的灵魂,但我绝不使别人向你屈尊,
你也不应该对别人自低身份。
和我在草上优游吧,松开你的嗓子,
我不需要言语、或者歌唱、或者音乐,不要那些俗套或一番演说,即使是最好的我也不需要,
我只喜欢安静,喜欢你的有调节的声音的低吟。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如何躺在明澈的夏天的清晨。
你如何将你的头,压住我的大腿,柔和地在我身上转动。
并撕开我胸前的汗衣,将你的舌头伸进我裸露着的心,
直到你触到了我的胡子,直到你握住了我的双足。
立刻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宁与知识,迅速地在我的周围兴起和展开,
因此我知道了上帝的手便是我自己的诺言。
上帝的精神便是我自己的弟兄,
而一切出生的人也都是我的弟兄,一切女人都是我的姊妹和我所爱的人,
而造化的骨架便是爱,
无穷无尽的是僵枯地飘落在田地里的树叶子,
和叶下小孔里的棕色的蚁,
是虫蛀的藩篱上面的苔藓、乱石堆、接骨木、毛蕊花、牛蒡草。
6
一个孩子说:草是什么呢?他两手满满地摘了一把送给我,
我如何回答这个孩子呢,我知道的并不比他多。
我猜想它必是我的意向的旗帜,由代表希望的碧绿色的物质所织成。
或者我猜想它是神的手中,
一种故意抛下的芳香的赠礼和纪念品,
在某一角落上或者还记着所有者的名字,所以我们可以看见并且认识,
并说是谁的呢?
或者我猜想这草自身便是一个孩子,是植物所产生的婴孩。
或者我猜想它是一种统一的象形文字,
它的意思乃是,在宽广的地方和狭窄的地方都一样发芽,
在黑人和白人中都一样地生长,
开纳克人、塔卡河人、国会议员、贫苦人民,我给予他们的完全一样,
我也完全一样地对待他们。
现在,它对于我。好像是坟墓的未曾修剪的美丽的头发。
卷曲的草哟!我愿意待你以柔情,
你或者是从青年人的胸脯上生长出来的,
假使我知道他们,我会很爱他们,
或者你是从老年人、从很快就离开了母亲怀抱的婴儿身上生长出来的,
而在这方面你便是母亲的怀抱。
这片草叶颜色暗黑,不会是从年老的母亲的白头上长出来的,
比老年人的无色的胡子还要暗黑,
这黑色倒像是出自于淡红色的上颚所覆盖下的口腔。
啊,我终于看出这么多说着话的舌头了,
我看出它们所以是出于口腔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愿意我能翻译出这关于已死的青年人和女人的暗示。
关于老年人和母亲们和很快就离开了她们的怀抱的婴儿们的暗示。
你想那些青年人和老年人结果怎样了?
你想那些妇人和小孩子们结果怎样了?
他们都在某地仍然健在,
这最小的幼芽显示出实际上并无所谓死,
即使真只有过死,它只是引导生前进,而不是等待着要最后将生遏止,
并且生一出现,死就不复存在了。
一切都向前和向外发展,没有什么东西会消灭,
死并不像一般人所想象的,而是更幸运。
7
有人认为生是幸运的事么?我将毫不迟疑地告诉他或她,死也是一样的幸运,这我完全知道。
我和垂死者一起经过了死,和新堕地的婴儿一
起经过了生,我并非完全被限制于我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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