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人能找得到比这更可爱的东西吗?崇高的典型(拉斐尔拉斐尔(1483—1520),意大利著名画家,罗马画派领袖,他画的圣母像,堪称典范。用他的圣母像作了证实),这可能是一位母亲同自己的孩子吧?”
萝莎妮感觉闷得慌,就出去了,白勒兰马上说:
“嗐!阿尔努!……你知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什么事?”
“其实,这家伙也该得到这个下场!”
“到底怎么了?”
“他现在可能……对不起!”
艺术家起身,将小孩尸体的头部抬高一点。
弗雷德利克问道:
“你刚才是说……”
而白勒兰一边眯着眼睛,以便更好估量尸体的尺寸,一边说道:
“我刚才是说,我们的朋友阿尔努现在可能被关押起来了!”
随后,他用一种满意的语气问:
“你看看!怎么样?”
“行!好极了!可是阿尔努?”
白勒兰搁下他的铅笔说:
“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他被一个名叫米尼奥的人告了,此人是勒冉巴尔的好朋友。勒冉巴尔是个有头脑的人,嗯?多愚蠢!你想想看,有一天……”
“唉!我不是问勒冉巴尔!”
“是真的。别提啦,阿尔努,昨天晚上,他得弄到一万二千法郎,不然的话,他就完了。”
弗雷德利克说:
“啊!这也许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我觉得很严重,很严重!”
正在此时,萝莎妮又出来了,眼睑下边红红的,像涂了胭脂一样发亮。她走到画像旁,默默地凝视着。白勒兰向弗雷德利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别讲话,因为她在场。可是弗雷德利克却没有留心,继续说:
“然而,我无法相信……”
“我还要告诉你一遍,昨天晚上七点钟,我还在雅各布街碰到过他。”艺术家继续说道,“他甚至还带了护照,以备急需,他说要带全家乘船去勒阿弗尔。”
“怎么!他把老婆也带走?”
“肯定的!他是一位好父亲,不会一个人单独生活的。”
“你可以肯定吗?”
“当然啰!你要他到哪儿去弄一万二千法郎呢?”
弗雷德利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走了两三圈。他气喘吁吁,咬着嘴唇,然后抓起他的帽子。
萝莎妮问:
“你去哪儿?”
他没有回答,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