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明帝:晋明帝司马绍,元帝长子,公元323年至326年在位。
④非伦:不合伦常。
⑤益:更。
储副:储君,太子。
⑥周、王:周岂页、王导。
⑦苦:竭力。
⑧刁玄亮:刁协(?—322),字玄亮,东晋渤海饶安(今河北盐山西南)人。元帝心腹,任尚书令。为人刚悍,崇上抑下,为朝臣所侧目。王敦以除刁协为名举兵,攻入建康后杀之。
⑨阿:迎合。
⑩周侯:周岂页。
丞相:王导。
⑾逆:预先。
遏(è厄):阻止。
⑿却略:倒退着走。
⒀披拨:用手拨开。
⒁御榻:皇帝的坐榻。
⒂审:知道。
⒃茂弘:王导。
【评析】
晋元帝想废嫡立庶,此举当然遭到朝中大臣们的强烈反对,于是他把周岂页和王导召进宫,准备让刁协向他们宣读诏书,造成废立的既成事实。没想到王导敏锐地预感到了可能会遭到算计,所以直接冲到了元帝面前。元帝王导相当忌惮,只得默默地把诏书给撕了。
二十四
王丞相初在江左①,欲结援吴人②,请婚陆太尉③。对曰:“培土娄无松柏④,薰莸不同器⑤。玩虽不才⑥,义不为乱伦之始。”
【注释】
①王丞相:王导。
江左:江东。
②结援:以结交来求得援助。
吴人:指南方人。
③请婚:请求通婚。
陆太尉:陆玩。
④培(pǒu掊)(lǒu篓):小土丘。
⑤薰莸(yóu尤):香草和臭草。
⑥不才:无才,自谦之词。
【评析】
以王导为首的北方士族迁到南方建立东晋王朝,必定要取得南方士族的支持才能立住脚,故王导以向陆玩请婚的办法来联络感情。而陆玩竟然直截了当予以拒绝,可见当时南北的对立情绪还是相当普遍的。
二十六
周叔治作晋陵太守①,周侯、仲智往别②,叔治以将别,涕泗不止。仲智恚之曰③:“斯人乃妇女,与人别,唯啼泣。”便舍去。周侯独留与饮酒言话,临别流涕,抚其背曰:“奴好自爱。”
【注释】
①周叔治:周谟,字叔治,周岂页的二弟,官至中护军。
晋陵:治所在今江苏常州。
②周侯:周岂页。
仲智:周嵩,字仲智,周岂页弟,周谟之兄。曾官御史中丞,后为王敦所杀。
③恚(huì惠):恨,怒。
④奴:长兄对小弟的昵称。
【评析】
周嵩性格爽直,所以他看不得周岂页因兄弟离别而落泪,把他称为妇人。这则故事很形象地反映出了周氏兄弟不同的个性。
二十七
周伯仁为吏部尚书①,在省内②,夜疾危急。时刁玄亮为尚书令③,营救备亲好之至,④良久小损⑤。明旦,报仲智⑥,仲智狼狈来⑦。始入户,刁下床对之大泣⑧,说伯仁昨危急之状。仲智手批之⑨,刁为辟易于户侧⑩。既前,都不问病⑾,直云:“君在中朝⑿,与和长舆齐名⒀,那与佞人刁协有情⒁!”径便出。
【注释】
①周伯仁:周岂页。
吏部尚书:掌全国官吏任免、升降、调动等。
②省:指官署。
③刁玄亮:刁协。
尚书令:尚书省长官,负责政令。
④备:指全力、竭力。
至:极。
⑤损:指病情减缓。
⑥仲智:周嵩。
⑦狼狈:指慌忙。
⑧床:坐榻。
⑨批:用手掌打。
⑩辟易:退避。
⑾都:完全。
⑿中朝:指西晋。
⒀和长舆:和峤。
⒁那(nǎ哪):何,疑问词。
佞人:善以花言巧语奉承他人者。
【评析】
虽说刁协对病中的周岂页呵护备至,但因其以善于阿谀奉承著称,所以周嵩毫不留情面地打了刁协,认为刁协的虚情假意会影响他们兄弟清高的名声。
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