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都可谓是激励人心、传颂千古的名言。
孟子所提倡的理想人格,其思想的基础就是人贵在“有义”,这种价值观使得在人类固有的理想意向即追求真善美的过程中,突出了人的道德精神,和为理想而勇于牺牲的大无畏的精神境界。在孟子看来,人生的最高价值就在于实现自我的道德理想。他肯定了人的生命的重要性和可贵性,但却强调有比人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义”,就是道德。
孟子关于追求理想人格的思想,及其“舍生取义”的理论,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曾放射过经久而夺目的光辉。中国历史上无数的志士仁人、忠臣英烈们,他们为真理和正义、为人民和祖国而勇于献身的壮举,可以说都回响着孟子“舍生取义”的主旋律和正能量,都程度不同地受到了孟子思想的感染。因此,这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的精华。
3.排斥“异端”
孟子一向以“圣人之徒”和儒学捍卫者自居,面对当时“诸子蜂起,百家争鸣”的思想格局,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拨乱反正”、“攻乎异端”,对各家各派学说进行批判,自然成了他的责任和使命,用他的话说:“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以承三圣(禹、周公、孔子)者。”(《滕文公下》)由此使孟子有了“好辩”之名,尽管他自己认为这是“不得已”。孟子“好辩”表现在许多方面,如与人讨论、政治游说、思想争辩等。这里叙述他在思想层面上的争辩,即主要对其他学派的批判。这方面最著名的如斥告子的人性论,距杨朱、墨子的“为我”、“兼爱”思想和驳许行的“并耕”思想。这其中,第一点已提过,就简单看看孟子对后面三派的批判:
孟子之所以要距杨、墨,是因为当时这两家的思想影响很大,“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滕文公下》)而两家之言都与儒家思想不合。
杨朱是道家中人,生于孟子之前,其生卒年代已不可考,大约生活在战国初期。杨朱没有留下著作,他的思想片断散见于《孟子》、《庄子》、《韩非子》、《吕氏春秋》和《淮南子》中。他主张“贵生”、“重己”、“为我”;“全性葆真,不以物累形”;“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孟子认为,杨朱“为我”,其问题的实质“是无君也”(《滕文公下》)。孟子的定性是否准确可以讨论,因为杨朱的“为我”,是想表达既反对别人对自己的侵夺、也反对侵夺别人,这其中有合理因素。但从儒家立场而言,孟子的定性又无可厚非。儒家强调稳定的社会等级秩序,主张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杨朱“为我”,强调个人,社会等级秩序就无法保证,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君”的地位受到冲击。所以孟子说这是“无君”,进一步言,“无君”就等于“禽兽”(同上)。
墨家是当时与儒家齐名的“显学”,墨子主张“兼爱”、“非攻”、“节葬”、“非乐”等,“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孟子认为,墨子“兼爱”,其问题的实质“是无父也”(同上)。儒家也讲“仁者爱人”,但儒家所讲是从人之常情出发的“爱有差等”,是一种推己及人、由近及远的爱,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梁惠王上》)。而墨家所讲的是“爱无差等”,爱没有亲疏远近之分。这在孟子看来是泯灭了人与人之间的亲疏之别,将人父等同于己父,那等于没有己父,这不仅大逆不道,而且就等于“禽兽”(同上)。此外,孟子还对墨家“薄葬”的理论也加以了驳斥(见《滕文公上》孟子批评墨家学者夷之)。
许行是战国中期农家的代表人物,楚国人。关于他的情况,全赖《孟子》一书中保存了片断资料。从《孟子》书中我们知道,许行属于农家中主张“神农之言”一派的,他认为“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同上),即人人必须劳动,自食其力,虽国君也不例外。这种主张貌似平等,却是违背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反文明的思想,实际就是要退回到原始的社会状态中去。孟子与许行弟子陈相展开了辩论,有力地批判了这种思想。他通过指出许行理论的内在矛盾,强调了随社会生产发展而产生的不同生产者之间产品交换的必要性,进而论证了社会分工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很明显,孟子的这一理论较许行的思想合理,代表了一种社会进步的思想,即使在今天仍有其重要意义。
4.王道“仁政”
先秦儒家的思想核心,用最简洁的话概括,不外乎“内圣外王”或“修己安人”四字,这固可视为通俗之谈,确也真是不刊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