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在那些拖长的没有压抑得住的悲叹里,
不仅在许多个被违背的誓约和诺言里,
不仅在我的任性而残酷的灵魂的意志里,
不仅在空气的稀薄滋养里,
不仅在我的太阳穴和手腕上此时的跳动和轰击里,
不仅在那总有一天要停息的稀奇的内部收缩和扩张里,
不仅在那些只好向苍天申诉的如饥似渴的愿望里,
不仅在当我独处于边远荒野时发出的呼喊、大笑和挑战声中,
不仅在咬牙切齿地发出的粗嘎喘息中,
不仅在我睡觉时的喃喃梦呓中,
也不仅在这些日常不可信的梦想的其他咕哝中,
也不仅在那不断地抓住又放下你的我这身体的四肢和感官之内——不在那里,
不仅在这所有的或任一情况之中,粘性的感情
哟!我的生命的脉搏哟!我需要你同样在这些歌里存在并显示自己。
(李野光译)
只不过是根和叶而已
这些只不过是根和叶而已,
是从山野和池塘边给男人和女人带来的香味、
爱情的石竹花和酢浆草,比葡萄藤缠绕得更紧的手指,
太阳升起后从躲藏在树叶中的鸣禽喷涌而来的歌声,
从活跃的岸边吹来的陆地与爱情的微风吹向活跃的海上的你们、吹向你们水手们的微风,
在霜花中成熟的浆果和三月的嫩枝,趁早献给冬去春来时在田野漫游的年轻人的嫩枝,
呈现在你们任何人眼前和内心的爱的蓓蕾,
那些将照旧开放的蓓蕾,
只要你给它们以太阳的温暖,它们就会开放,给你带来形态、颜色和芳馨,
它们会变成繁花、硕果,高高的枝柯和树林,如果你成为养料和水分。
(李野光译)
点点滴滴地淌呀!
点点滴滴地淌呀!离开我蓝色的血管!
我的血滴哟!淌吧,缓缓的点滴,
公正地从我身上掉下,淌吧,殷红的血滴,
从那切开了让你流出的伤口,在那里你曾被禁闭,
从我的脸上,从我的额头和嘴唇,
从我的胸口,从我被隐蔽的深处,挤出来吧,鲜红的血滴,自白的血滴,
染红每一页,染红我唱的每支歌、我说的每句话吧,我的血滴,
让它们懂得你的赤热,让它们发光,
用你自己去浸透它们,羞涩而潮湿,
在我已经写出或将要写出的一切中闪烁呀,淋漓的血滴,
让一切在你的光辉中显示出来吧,红润的血滴。
(李野光译)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
它孤独地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
那里没有一个同伴,它独自生长着,发出许多苍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
而且,它的样子,粗壮、刚直、雄健,令我想到我自己;
我惊奇着,它孤独地站立在那里,附近没有它的朋友,如何能发出这么多快乐的叶子,——因为我知道这在我却不可能;
我摘下了一个小枝,上面带着一些叶子,而且缠着少许的青苔,我将它带回来,供在我的屋子里,经常看它,
我并不需要借它来使我想起我自己亲爱的朋友们,
(因为我相信最近我是经常想到他们的,)
然而它对我终是一种奇异的标志——它使我想到了男性的爱;
尽管如此,这路易斯安那的活着的橡树依然孤独地生长在那广阔的平地上,
附近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情人,一生中却发出这么多的快乐的叶子,
这我十分知道在我却不可能。
(楚图南译)
你想我拿着笔要记录什么?
你想我手里拿着笔要记录什么?
是今天我看见的那只扬帆远航的漂亮而威严的战舰?
是昨天的光彩?或者是笼罩我的那个夜晚的壮观?
或者是在我周围蔓延的大城市的骄矜壮丽和发展?——不;
那仅仅是我今天在码头上眼见的那两个朴实的
人在人群中作为良朋好友分手时的表现,
那个要留下的搂着另一个的脖子热烈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