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灵州：在今宁夏灵武。大都督：一地的军政长官，隋时称总管，唐时称都督，各州按大小设大、中、小都督府，各设都督。李靖：字药师，后封卫国公，世称李卫公。原为隋将，后归唐，平定萧铣、辅公祐、东突厥、吐谷浑等。

　　③李世（音jì）：即李，原名徐世，字懋功，唐高祖赐姓李，李世民称帝后，避世字讳，改名李。

　　④这句说：世民因此看重二人。

　　⑤会：正好此时。郁射设：又译奥射设，为东突厥处罗可汗之子。其父病死，其叔继位为颉利可汗，任他为南面设，贞观间投降唐朝。河南：指今内蒙古河套地区。

　　⑥塞：边境关塞。

　　⑦乌城：在今陕西定边。

　　⑧右武卫大将军：负责统率帝王禁军的将领。天纪将军：官名，关中十二军之一的泾州道天纪军的长官。

　　⑨统军：秦王府禁卫军的军官。秦叔宝：秦琼，字叔宝，初为隋将，后投李密、王世充，最后与程咬金等归唐，为李世民的部将。

　　⑩率更丞：太子率更寺的长官，为率更令的副手。王晊（音zhì）：李建成的下属，因他事先向李世民报告李建成的计划，使世民得以抢先动手。

　　（11）这二句说：太子李建成对齐王李元吉说：现在你得到了秦王的骁勇精锐的将领与兵士。

　　（12）昆明池：汉武帝在长安西南郊挖掘的人工湖，以习水战。

　　（13）拉杀：最早见于《左传》，“齐襄公与鲁君饮，醉之，使力士彭生抱上鲁君车，因拉杀桓公，桓公下车则死矣。”一般是指让大力士挟持住这个人并扼死或勒死他。这种暗杀不用武器，也不出现血迹，故称拉杀，与一般的杀死相区别。

　　（14）暴卒：突然死亡。

　　（15）宜无不信：应该不会不相信。

　　（16）这二句说：我会派人向皇帝进言，让他把国事授给我。

　　（17）坑之：活埋他们。

　　（18）先事图之：抢先动手杀死李建成和元吉。

　　世民叹曰：“骨肉相残，古今大恶①。吾诚知祸在朝夕，欲俟其发，然后以义讨之②，不亦可乎！”敬德曰：“人情谁不爱其死③！今众人以死奉王④，乃天授也。祸机垂发⑤，而王犹晏然不以为忧⑥。大王纵自轻，如宗庙社稷何⑦？大王不用敬德之言，敬德将窜身草泽⑧，不能留居大王左右，交手受戮也⑨！”无忌曰：“不从敬德之言，事今败矣。敬德等必不为王有，无忌亦当相随而去，不能复事大王矣⑩！”世民曰：“吾所言亦未可全弃，公更图之（11）。”敬德曰：“王今处事有疑，非智也，临难不决，非勇也。且大王素所畜养勇士八百余人，在外者今已入宫，擐甲执兵（12），事势已成，大王安得已乎（13）？”

　　【注释】

　　①大恶：最大的坏事。

　　②这二句说：我想等他们动手，然后用正义的理由讨伐他。

　　③这句说：人的本性都不愿意死。爱：惜，舍不得。

　　④以死奉王：用死来为王做事。

　　⑤垂：即将。

　　⑥晏然：安然。

　　⑦这二句说：大王纵使看轻自己，又拿国家怎么办呢？宗庙社稷都代表国家。

　　⑧窜身：逃窜。草泽：指山湖之中，不当官，也不让李建成抓住。

　　⑨交手：叉手，袖手。

　　⑩这三句说：敬德等人必定不会再在大王手下，无忌等也应当跟随他们离开大王，不能再奉事大王了。

　　（11）这二句说：我所说的也不能全都弃而不用，你们再计划一下。

　　（12）擐（音huàn）甲执兵：穿戴上盔甲，手执武器。

　　（13）安得已乎：怎能停止不干呢。

　　世民访之府僚①，皆曰：“齐王凶戾②，终不肯事其兄③。比闻护军薛实尝谓齐王曰④：‘大王之名，合之成唐字，大王终主唐祀⑤。’齐王喜曰：‘但除秦王⑥，取东宫如反掌耳。’彼与太子谋乱未成，已有取太子之心。乱心无厌，何所不为⑦！若使二人得志，恐天下非复唐有⑧。以大王之贤，取二人如拾地芥耳⑨，奈何徇匹夫之节⑩，忘社稷之计乎（11）？”世民犹未决，众曰：“大王以舜为何如人（12）？”曰：“圣人也。”众曰：“使舜浚井不出，则为井中之泥（13），涂廪不下，则为廪上之灰（14），安能泽被天下，法施后世乎（15）？是以小杖则受，大杖则走（16），盖所存者大故也（17）。”世民命卜之（18），幕僚张公谨自外来（19），取龟投地（20），曰：“卜以决疑，今事在不疑，尚何卜乎（21）！卜而不吉，庸得已乎（22）！”于是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