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年间,名士们品评人物,以五荀比拟五陈:荀淑比拟陈寔,荀靖比拟陈谌,荀爽比拟陈纪,荀彧比拟陈群,荀岂页比拟陈泰;又以八裴比拟八王:裴徽比拟王祥,裴楷比拟王衍,裴康比拟王绥,裴绰比拟王澄,裴瓒比拟王敦,裴遐比拟王导,裴頠比拟王戎,裴邈比拟王玄。可见曹魏时期就已经人才辈出了,这是曹魏能够平定蜀、吴的重要原因。
七
冀州刺史杨准二子乔与髦①,俱总角为成器②。准与裴頠、乐广友善,遣见之。頠性弘方③,爱乔之有高韵④,谓准日“乔当及卿,髦小减也⑤。”广性清淳⑥,爱髦之有神检,谓准曰:“乔自及卿,然髦尤精出⑦。”准笑曰:“我二儿之优劣,乃裴、乐之优劣。”论者,以为乔虽高韵,而检不匝⑧;乐言为得。然并为后出之俊。
【注释】
①乔:杨乔,字国彦,官至二千石。
髦:乔髦,字士彦,官至二千石。
②总角:指童年。
成器:喻指成材。
③弘方:旷达正直。
④高韵:高雅的气质。
⑤减:不如,差。
⑥清淳:高洁淳朴。
神检:精神操守。
⑦精出:优秀杰出。
⑧匝:周遍,完备。
【评析】
性格弘方的裴頠欣赏杨乔,认为他更优秀;而性情清淳的乐广则认为杨髦更杰出。当时的士人偏重精神操守,所以大多同意乐广之言。
十二
王大将军在西朝时①,见周侯辄扇障面②,不得住。后度江左③,不能复尔④。王叹曰:“不知我进伯仁退⑤!”
【注释】
①王大将军:王敦。
西朝:指西晋。
②周侯:周岂页。
住:停止。
③江左:江东,指东晋。
④尔:如此。
⑤伯仁:周岂页。
【评析】
王敦在西晋时,看见周岂页时总是用扇子不停地遮脸,南渡以后就不这样了。王敦感叹说:“不知道是我进步了还是周岂页退步了!”可见王敦对周岂页还是比较忌惮的。
十三
会稽虞马裴①,元皇时与桓宣武同侠②,其人有才理胜望③。王丞相尝谓马斐曰④:“孔愉有公才而无公望,丁潭有公望而无公才⑤。兼之者,其在卿乎?”马斐未达而丧⑥。
【注释】
①虞马斐(fēi非):字思行,东晋会稽余姚(今属浙江)人。官至金紫光禄大夫。
②元皇:晋元帝。
桓宣武:当为“桓宣城”之误,指桓温父亲宣城内史桓彝。
同佚:当为“同僚”之误。
③才理胜望:指才思名望。
④王丞相:王导。
⑤丁潭:字世康,东晋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官至光禄大夫。
⑥达:显达,显贵。
【评析】
王导认为虞马斐既有才思又有声望,是难得的人才。可惜虞马斐英年早逝。
十四
明帝问周伯仁①:“卿自谓何如郗鉴?”周曰:“鉴方臣,如有功夫②。”复问郗,郗曰:“周岂页比臣,有国士门风③。”
【注释】
①明帝:晋明帝。
周伯仁:周岂页。
②功夫:修养,造诣。
③国士:国中有才德声望的人。
门风:家风。
【评析】
周岂页认为郗鉴比自己有修养,郗鉴则认为周岂页更有国士之风。可见东晋初期大臣们之间非但能够融洽相处,而且也能彼此欣赏,为政局的稳定打下了基础。
十五
王大将军下①,庾公问②:“闻卿有四友,何者是?”答曰:“君家中郎、我家太尉、阿平、胡毋彦国③。阿平故当最劣。”庾曰:“似未肯劣④。”庾又问:“何者居其右⑤?”王曰:“自有人。”又问:“何者是?”王曰:“噫!其自有公论。”左右蹑公⑥,公乃止。
【注释】
①王大将军:王敦。
下:指东下京都建康。
②庾公:庾亮。
③中郎:庾岂页。太尉:王衍。
阿平:王澄。
④肯:必,一定。
⑤右:上。古以右为尊。
⑥蹑:踩。
【评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