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领域中,其他一些传教士追随着泽维尔的脚步,如在印度的施瓦兹、卡雷和马西门,在中国的古兹拉夫和莫里森,在南西兹的威廉斯,在非洲的坝贝尔、穆法特和利文斯坦。约翰·威廉斯是位爱尔蒙加的传教士,以前曾给一位家具铁器商当学徒,尽管被认为是一个呆笨的儿童,但是他在工作时却心灵手巧,技艺非凡。因此,师傅常常会把一些做工要求特别高的活计师交给他去做。他也非常喜欢摇铃铛和做一些店铺之外的其他工作。偶然听了一次布道后,他的想法从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成了一位基督教学校的教师。在传教的过程中,他逐渐地将注意力转到公众集会上来,并决心为这一工作奉献一生。伦敦教士协会肯定了他的工作,那位五金商也同意他在合同到期之前离开店铺。他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太平洋诸岛,特别是塔希提岛、雷亚堤岛和拉罗汤加岛。就像最初的传教士那样,他亲自干活——打铁、种植、造船舶。他竭尽全力给岛上居民传播文明生活的技艺,并教导他们信仰宗教。他不知疲惫地工作,却在爱尔蒙加海岸遭到了野蛮人的残酷杀害。殉道者的王冠,授予给他当之无愧。
在所有传教士中最让人感兴趣的是利文斯坦博士的传道生涯。他曾以一种特有的非常谦逊的方式讲述过他的故事。他的祖辈是贫穷但十分诚实的苏格兰高地人。据说,其中有一个以智慧和谨慎著称的人,在临死之际,他把儿子们叫到身边,说他必须给他们留下一件遗产,他说:“我在一生中极为细致、尽我所能地考察了我们这个家族的所有传统,在我们的祖先中,我从未发现一个不诚实的人,即使诚实不是与生俱来就流淌在你们血液之中,也不会自然而然地属于你们,但是你们每一个人以及你们的后代都必须诚实做事。我给你们立下了这样一条规矩,那就是‘诚实’。”10岁的时候,利文斯坦被送进了格拉斯哥附近的一家棉花厂当“穿孔工”。他用第一个礼拜挣来的工资买了一本拉丁语法书,开始学习拉丁语,后来在一所夜校里又学习了几年。为了掌握所学知识,他每天都坚持学习到晚上12点甚至更晚,每次都要他母亲催促,因为第二天早晨6点钟他就得起床上班。这样,他从头到尾地读过古罗马诗人维吉尔和贺拉斯的作品,此外还涉猎了各种作品,除了对所能找到的小说感兴趣以外,对自然科学和游记散文他也有特别的爱好。他很少有空闲的时间,如果有点时间他都用来学习植物学,或用来到附近采集植物标本。他读书时甚至不会被工厂机器的轰鸣声所打扰。他会把书本放在旋转的机器上,当机器转动时他就一句接一句地读。通过这种方式,这位执著的少年收获了大量有用的知识。长大成人后,他决心当一名传教士,为了这个目标,也为了更好地胜任这项工作,他开始学医。为了能够负担起学习医学、希腊文和神学所需的费用,他省吃俭用,还利用在格拉斯哥冬天的假期到工厂去当纺纱工人。就这样,他念完了大学。在这期间,他完全靠自己的双手来努力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他从未接受过别人的任何资助。他很坦诚地说:“回顾过去的辛苦,我满怀感激,因为这一经历对我的早期成长非常重要。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愿意从这种卑微的生活开始,经受艰难困苦的考验。”最后,他修完了医学专业的所有课程,并以拉丁语写出了论文,还通过了各种考试,最终拿到了内外科行医执照。开始时,他本想到中国,但时值中英战争,他的计划成了泡影。由于他在伦敦教士协会供职,于是1840年他被协会派往非洲。他曾经计划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中国,他说在被伦敦教士协会派往非洲时心里惟一的痛楚是因为“这对于一个习惯了独立行事的人来说是无法忍受的,而目前的这种工作方式只能听从于别人”。刚到非洲,他便满腔热情地开始了工作。他难以容忍只能和其他人共同劳动而不能独自行事。但是,当时并没有很多独立的工作可做,于是他便进行一些建筑业的手工劳动和制作一些工艺品。他把主要精力用于传教,他曾说:“传教使得我感到非常疲惫并无法适应,就像当时我作为一名纺纱工人熬夜学习时的感觉一样。”除了传教之外,他还和博茨瓦纳人共同劳动。他挖沟掘渠,建造屋舍,耕田播种,饲养家畜,既教给当地人宗教信仰又教会他们怎样劳动。当他第一次和当地居民步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时,他无意中听到人们对他的长相和力量的议论。他们说:“这个人的身体一点都不强壮,而是非常瘦弱的,他看起来壮实只不过因为他穿了条肥大的裤子,很快他就会累得精疲力尽。”这些话刺激了这位来自苏格兰高地的传教士,他热血沸腾,抛下了疲惫,一连几天咬紧牙关,从不掉队。最后,当地人对他步行的力量才有了真实的认识。利文斯坦在非洲做了些什么以及怎样做的,我们可以从他的作品《传教士之旅》中获知。在公开出版的游记类作品中,这本书是最令人着迷的一本。晚年他的一个众人皆知的举动彻底地显露了他的性格。他要把“柏肯哈德”号汽艇从国内带到非洲去,但是,由于年久失修汽艇已经无法使用,于是他又在国内订做了一艘新汽艇,花了约2000英镑。这笔费用从他《传教士之旅》的稿费中支付,而他以前是准备把这笔钱留给子女的。他说:“孩子们应该自己去赚钱。”实际上,这句话是在说他的钱是另有用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