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看得出,你们早知道我的名字了。在官方警察到来以前,我只好代替他们执行任务。喂,你!”福尔摩斯向林中空地那边一个吓坏了的马夫喊道,“到这儿来。赶快骑马把这张条子送到法纳姆去。”福尔摩斯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草草写了几句话,“把这送到警察署交给警长。在他来到之前,我只好以我个人的名义扣押你们。”
福尔摩斯那坚强的主宰一切的性格控制着这幕惨剧的场面,所有的人都同样乖乖地听他的摆布。威廉森和卡路瑟斯把受伤的伍德利抬进屋去,我也扶着那受惊的姑娘。伤者放在床上,我按照福尔摩斯的要求对伤者进行了检查。当我向他报告检查结果时,他正坐在挂有壁毯的老式饭厅里,面前坐着受他监护的威廉森和卡路瑟斯。
“他可以活下来。”我报告说。
“什么!”卡路瑟斯高声喊道,从椅子上弹起来,“我首先上楼把他结果了再说。你们不是告诉我,那个姑娘,天使一样的姑娘一辈子都要受那个恶霸伍德利的折磨吗?”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福尔摩斯说道,“她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起码有两条非常充分的理由。第一,我们完全有把握怀疑威廉森主持婚礼的权利。”
“我受任过圣职。”那老无赖喊道。
“早就免去圣职了。”
“一旦做牧师,终身是牧师。”
“我看不行。那么结婚证书呢?”
“我们有结婚证书,就在我衣袋里。”
“照此看来,你们是靠阴谋诡计弄来的。不管怎样来的,一桩被强迫的婚姻绝对不合法,而且是十分严重的罪行。在你们完蛋以前,你会悟出这一点的。要是我没弄错的话,今后有十年左右的时间,让你来想通这一点。至于你,卡路瑟斯,要是你不从衣袋里掏出枪来,你本来可以干得好一些的。”
“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福尔摩斯先生,可是在我想到我为保护那姑娘所采取的一切预防措施时——因为我爱她,福尔摩斯先生,而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爱——一想到她落入魔掌之中,而那个人是南非最残忍的禽兽不如的恶霸,他的名字从金伯利到约翰内斯堡人人惧怕,这些简直快把我逼疯了。啊,福尔摩斯先生,你很难相信这些。自从我雇佣了那位姑娘之后,她每一次经过这所房子,我都骑着自行车守护她,确保她不受到伤害。因为我知道这群流氓整日在附近潜伏。每一次,我都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而且我戴上了胡子,这样她就认不出我来。因为她是一位善良而气质高雅的姑娘,如果她知道是我在村路上尾随她,她就不会长期受我雇聘了。”
“你为什么不把危险告诉她呢?”
“因为那样一来,她还是要离开我的,可是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即使她不爱我,只要我能在家里看到她那秀丽的容貌,听到她美妙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哦,”我说道,“你把这叫做爱,卡路瑟斯先生。可是我却把这叫做自私自利。”
“可能两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样,我不能让她离开。退而言之,她周围有一伙无赖,最好还是有人在身边照顾她好一些。后来,接到电报,我知道他们一定要采取措施了。”
“什么电报?”
卡路瑟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电报来。
“就是这个,”他说道。
电文非常简单明了:
老家伙已经死了。
“哼!”福尔摩斯说道,“我想我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并且我也明白,像你所说的,这封电报会让他们狗急跳墙。你们可以一边等,一边尽你所知全部告诉我。”
那个穿白色法衣的老恶棍破口骂出一连串肮脏话。
“在天的父啊!”他说道,“假如你泄露我们的秘密,鲍勃?卡路瑟斯,我就要用你对付杰克·伍德利的手段来对付你。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把你爱那姑娘的事说得天花乱坠,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可是你要把你的朋友出卖给这个便衣警察,那你就要恶贯满盈了。”
“尊敬的牧师阁下,用不着激动,”福尔摩斯点燃香烟,说道,“这件案子对你们不利,这是十分清楚的。我不过出于个人的好奇心,问几个细节问题而已。不过,假如你们不想说,那么我就来说一说,然后你们就会明白你们还能守住什么秘密了。首先,你们三个人从南非来实施这个阴谋的——你威廉森,你卡路瑟斯,还有伍德利。”
“头号的谎言,”那老家伙说道,“两个月以前,我连他们见也没见过,而且我生来也没到过非洲,所以你可以把这谎言放进烟斗里一起烧掉,爱管闲事的福尔摩斯先生。”
“他说的是实话。”卡路瑟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