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要是跳舞能感到乐趣,我会跳的。我更愿意看你们跳。”
“太好了。”波莱特说,“什么时候我再跳给你看看。你那位小朋友怎么样啦,齐齐?”
“跟你说吧,我只是资助那孩子,但我不想让他老跟着我。”
“他挺刻苦的。”
“你知道,我相信这孩子会有出息,但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希望他老跟着我。”
“杰克也是这么想的。”
“他老让我神经紧张。”
“还有。”伯爵耸耸肩说,“至于他将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好。不管怎么样,他父亲跟我父亲是好朋友。”
“走,跳舞去。”波莱特说。
我们又跳。舞池里人又多,又挤。
“亲爱的。”波莱特说,“我很痛苦。”
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过往的种种又重现出来。
“一分钟之前你还挺高兴嘛。”
鼓手大声唱着:“你不能两次……”
“都过去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糟透了。”
“……”鼓手唱着。然后抓起鼓槌。
“想走?”
我有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噩梦里一样,有些东西总是反复出现,挥之不去,我刚经过这样的煎熬,现在又要从头来过。
“……”鼓手轻轻唱着。
“我们走吧。”波莱特说,“你别见怪。”
“……”鼓手大声唱着,对波莱特咧嘴笑笑。
“好。”我说。我们从人群中挤出来,波莱特到洗手间去了。
“波莱特想走。”我对伯爵说。他点点头。
“她要走?好啊。你用我的车吧。我要再呆一会儿,巴恩斯先生。”
我们握手道别。
“今晚过得真不错。”我说,“请允许我……”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
“巴恩斯先生,这太不像话。”伯爵说。
波莱特走过来,她已经穿戴好了。她亲了一下伯爵,把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站起来。我们刚出门,我回头一看,已经有三个姑娘坐在他身边了。我们跨进那辆豪华轿车,波莱特告诉司机她的酒店地址。
“不,你别上来了。”她站在酒店门口说。她刚才按过一下门铃,现在门开了。
“真的?”
“对,请回吧。”
“晚安,波莱特。”我说,“你的心情不好,我觉得很难受。”
“晚安,杰克。再见,亲爱的。我不再见你了。”我们站在门边接吻,她把我推开,紧接着我们又接吻。“唉,别这样!”波莱特说。
她很快转身,走进宾馆。司机把我送到住处,我给了他二十法郎,他伸手碰了下帽檐,说:“晚安,先生”,就开走了。我按了按门铃,门开了,我上楼,然后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