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不愿意呢?”
“现在我该走了。”
“为什么?”
“只不过想来看看你,真是个傻念头。你愿意穿衣服下楼吗?他的汽车就在街那头停着。”
“伯爵?”
“就他一个人,还有位穿制服的司机。他要带我逛一圈,然后去Bois吃早饭。有几篮酒食,全是打柴利饭店搞来的。成打的穆默酒,不馋?”
“上午我还得干活。”我说,“跟你比,我太落后了,追不上了,和你们玩不到一块了。”
“别傻了。”
“真的不能奉陪了。”
“好吧。要给他捎句好听的话吗?”
“随你怎么说,务必做到。”
“再见,亲爱的。”
“别那么悲情。”
“都怨你。”
我们接吻道别,波莱特浑身一颤。“我还是离你远点好。”她说,“再见,亲爱的。”
“你不必非要走嘛。”
“我必须走。”
我们在楼梯上再次亲吻。我叫看门女人开门,她躲在屋里叽叽咕咕的。我回到楼上,从敞开的窗口看着波莱特在弧光灯下沿着大街走向停在人行道边上的大轿车。她上了车,车子随即开走了。我转过身来,桌上放着一只空杯子,另外一只杯子里还有半杯白兰地苏打。我把杯子拿到厨房里,把半杯酒倒进水池,关掉饭厅里的煤气灯,坐在床沿上,甩掉拖鞋上了床。就是这个波莱特,为了她我一直想哭。我回想着最后一眼看到她走在街上并跨进汽车的情景,当然啦,不一会儿我又感到糟心透了。在白天,我很容易做到对什么都不动感情,可一到夜里,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