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场大战的真正根源是俄国的群氓恐惧，下面我想说的是，这场战争真正的第一个根源（源头）却并非是它。那个源头——不仅是这场大战的“fons et origo”（根源），而且为当今世界一切纷乱、恐怖和苦难的根源——是群氓崇拜，那当今欧美各国尤其是英国的群氓崇拜。正是大不列颠的那种群氓崇拜，导致和促成了那场日俄战争大英帝国的群氓恐惧，——尤其是那些呆在上海和中国各地的英国人中的自私的恐惧，其喉舌便是《泰晤士报》驻北京的记者莫理循“大”博士，他们那“开放满洲”的叫嚷，刺激并促使了日本人投入日俄战争。——原注。日俄战争之后，由于有英国首相的叫嚷助威，俄国签订了一个又一个“朴次茅斯”条约，结果拆毁了“皮鞭”，——那鞭子的强力，那海涅称之为的俄国式独裁，并最终制造了一种群氓恐惧。这种恐惧，恰如我所言，它导致了这场可怕的战争。在此我附带说一句，正是这种大英帝国内的群氓崇拜，这种侨居中国的英国人和其他外国人中的群氓崇拜，实际上从欧美引进的这种群氓崇拜教，给中国带来了革命和目前这场共和国的梦魇，从而造成今日世界最宝贵的文明财富——真正的中国人遭到毁灭的威胁。因此我认为，大英帝国的这种群氓崇拜——这种今日欧美的群氓崇拜教，除非它立即被打倒，否则就不仅会毁掉欧美文明，还要毁掉全人类的文明。

现在，我想只有一件东西能够推倒这种群氓崇拜，推倒这种正威胁着今日世界所有文明的群氓崇拜教，那就是“忠诚之教”——恰如我们中国人所拥有的，在我们中国这儿的“良民宗教”中的“忠诚大宪章”那种神秘的东西。这种“忠诚大宪章”将保护所有国家尽职尽责的统治者、军人和外交家们免受群氓的威胁和干扰，使他们不仅能够保证国内的秩序，还能维护世界和平。进而言之，这种“忠诚大宪章”——这种拥有“忠诚大宪章”的“良民宗教”，通过使一切真诚善良的人们去帮助其合法的统治者来威镇和打倒那些群氓——从而能使所有国家的统治者在国内和国际上维护和平、保持秩序，并且用不着什么皮鞭、警察、士兵，一句话，用不着军国主义。

下面，在我作结论之前，我想对军国主义，德国军国主义再讲几句。我已经说过这场战争的首要根源（源头）是大英帝国的群氓崇拜，但在此我想指出，如果说这场战争的首要根源是大英帝国的群氓崇拜，那么这场战争的直接原因，则是德国的强权崇拜。据报道，俄国沙皇在签署俄军动员令之前曾经说过：“我们已经忍耐了七年了，现在它该结束了。”沙皇的这些动情的话表明他和俄国民族一定遭受过德国武力崇拜所造成的巨大痛苦。的确，大英帝国的群氓崇拜，正如我说过的，它拆毁了沙皇手里的皮鞭，从而使得他在反对那些想要战争的群氓时变得无能为力。德国民族的强权崇拜又使他丧失了本性，驱使着他同群氓一起投入了战争。因此我说，这场战争的真正原因，就是大英帝国的群氓崇拜和德国的强权崇拜。我们中国人的“良民宗教”经书上说过：“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罔拂百姓以从己之欲。”语出《书经》或译作《儒经中的历史典籍》一书。——原注这里，“违道以干百姓之誉”，就是我所谓的群氓崇拜；“拂百姓以从己之欲”，就是我所谓的强权崇拜。拥有了这种“忠诚大宪章”，一个国家尽职的大臣和政治家就会感到他不该对群氓负责，不该对那乌合的无知民众负责，而应为他们的国王和自己的良心负责。这就会防止他们“违道以干百姓之誉”，事实上防止他们陷入群氓崇拜的泥潭。同时“忠诚大宪章”又将使一国的统治者感到他们肩上的重任，那“忠诚大宪章”所赋予的权力压在他们身上的重任，而这便会防止他们“拂百姓以从己之欲”，事实上防止他们坠入强权崇拜的陷阱。由此我们看到，这种“忠诚大宪章”——这种拥有“忠诚大宪章”的“良民宗教”，将有助于我们摧毁那我已说明作为这场战争发生原因的群氓崇拜和强权崇拜。

那个经历过法国大革命的法国人茹伯特（Joubert），在回答现代自由主义的叫嚷时说：“为自由灵魂而呼唤吧，不要为自由人而叫嚷。道德自由乃是一种至关重要的自由，这种自由必不可少；而其它的自由只有当它对此有用的时候才是好的和有益的。服从就其本身而言比自主要好。因为一个暗示着序列，另一个仅隐喻着孤立的自负这两句原文为斜体字。；一个意味着和鸣，另一个则意味着单音；一个意味着整体，而另一个则意味着部分。”

这，我认为就是欧洲人民、现在处于战争中的国家的人民既要摆脱这场战争，又要挽救欧洲文明乃至世界文明的一条并且是唯一的一条道路。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彻底撕毁《自由大宪章》，而代之以一个“忠诚大宪章”；事实上就是要采纳像我们中国人这儿的拥有“忠诚大宪章”的那种“良民宗教”。

AB INTEGRO SAECLORUM NASCITUR ORDO!(世纪的秩序正在重新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