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让他们笑吧”

秘密花园·世界文学名著典藏[电子书]

“笑得越多,对他们越好!”索尔比太太说,她自己还在笑着,“在任何时候,孩子健康快乐的笑声都比药片要好。那两个孩子肯定会胖起来的。”

“他们已经长胖了一些,”迪肯说,“他们总是饿得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弄到够吃的东西,而不让别人议论。科林少爷说,如果他总是要别人多送吃的,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是个病人。玛丽小姐说,她要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他吃,可是他说,如果她挨饿的话,就会变瘦,他们两个人得一起胖起来。”

听到这个难题,索尔比太太开心地大笑起来,披着蓝斗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前俯后仰,迪肯也跟着笑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后,索尔比太太才说:“我来告诉你怎么办吧,孩子。我想到了一个帮助他们的办法。早晨去他们那儿的时候,你提上一桶新鲜的牛奶,我会给他们烤一条脆皮农家面包或一些夹心葡萄的小圆面包,就像你们几个孩子喜欢的那样。任何东西都比不上新鲜牛奶和面包。这样,他们在花园里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饿得慌,回到房子里再加上那些好吃的食物,肚子就可以填饱了。”

“噢!妈妈!”迪肯赞叹道,“你真是了不起!你总是能想出办法来。他们昨天非常烦恼,不知道他们如果不多要些吃的该怎么撑下去——他们觉得肚子里空空的。”

“他们是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年轻人,而且都越来越健康。这样的孩子就像小狼崽,食物就是他们的命,”索尔比太太说。接着,她也像迪肯一样弯着嘴巴笑了。“噢!不过他们一定正玩得开心!”

她说得一点没错,这位令人安心的了不起的妈妈——而说到“演戏”会让他们很开心时,她更是对极了。科林和玛丽发现,这是他们最激动人心的快乐源泉之一。他们之所以想到这个保护自己免受怀疑的主意,是受到两个人无意的启发:先是感到不解的护士,然后是克雷文医生自己。

有一天,护士说:“你的胃口呀,真是大有进步,科林少爷。以前你什么都吃不下,很多东西都不对你的胃口。”

“现在没有什么不对我的胃口,”科林回答,接着,他看到护士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这才突然想起来,也许他现在还不应该显得太健康。“至少不是那么经常地不对胃口,是新鲜空气的作用。”

“也许吧,”护士说,仍然满脸困惑地看着他,“不过我得告诉克雷文医生。”

她离开后,玛丽说:“瞧她盯着你的样子!好像她觉得一定得查出点什么似的。”

“我不会让她查出什么的,”科林说,“不能让任何人开始去查。”

这天早上,克雷文医生来了,也显得非常不解。他问了许多问题,让科林大为心烦。

“你经常呆在外面的园子里,”他绕着弯子说,“都去些什么地方?”

科林摆出自己最拿手的对别人的观点冷冷不屑的神态。

“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去什么地方,”他回答,“我去我喜欢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得到了吩咐,必须回避,我不想被人看到和盯着,这一点你知道!”

“你好像整天都在外面,不过,我看这对你没有害处——我的确这么看。护士说,你吃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得多。”

“也许吧,”科林说,突然灵机一动,“也许是一种不正常的胃口。”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你吃的东西看来很适合你,”克雷文医生说,“你正在很快地长肉,气色也好多了。”

“也许——也许我是浮肿,发烧,”科林说,装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沮丧样子,“活不长的人往往是——与众不同的。”

克雷文医生摇了摇头。他正握着科林的手腕,捋起他的袖子,摸了摸他的胳膊。

“你没有发烧,”他若有所思地说,“你已经长了不少肉,这是健康的表现。如果你能坚持这样,我的孩子,我们就不用提死亡的事儿了。你爸爸听到这种非同一般的进步,一定会很高兴。”

“我不许你告诉他!”科林气汹汹地叫道,“如果我又恶化的话,只会让他失望——我今天晚上就可能恶化。我可能会发高烧,我觉得好像现在就要开始了。我不许你给我爸爸写信——我不许——我不许!你让我生气,你知道这对我不好。我已经觉得发烫了。我讨厌别人写信谈起我,讨厌别人议论我,就像讨厌别人盯着我一样!”

“嘘——!我的孩子,”克雷文医生安抚他说,“没有你的允许,我什么也不会写。你对事情太敏感了,现在情况好多了,你千万别把它毁了。”

他再也没有提给克雷文先生写信的话,见到护士时,他悄悄地提醒她,千万不要对病人提起这类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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