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巨人
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和舌头,
我用一只眼睛看着您:
我只剩下一只眼睛。
倘若命运允许的话,
倘若我拥有一百只眼睛,
我也要用一百只眼睛看您。
(东方珏译)
当我将你苗条的身躯
当我将你苗条的身躯
箍紧在我的怀中,
并且欣喜若狂地向你
表白那温柔的爱情絮语,
你那柔软的身躯
却挣脱了我的双手,
亲爱的朋友,你对我
报以不信任的微笑;
关于变心的可悲流言
牢固地占据你的记忆,
你毫无同情,悒郁地
听着我的倾诉……
我诅咒荒唐的青年时代
那些狡猾的心计,
诅咒在静夜的花园里
无数次约会的期盼。
我诅咒爱情的悄声絮语,
诗歌秘密的吟唱,
诅咒痴心少女的抚爱,
她们的眼泪和随后的抱怨。
(东方珏译)
致诗人
诗人啊!你千万别看重世人的喜好。
狂热的赞誉将像短暂的喧嚣似地逝去;
你将听到蠢材的评判和民众的嘲笑:
但你要保持坚定、沉郁和平静的心绪。
你是帝王:独自生活吧。沿着自由的道路
向前走,让自由的智慧为你指明方向,
要竭力完善你那可爱思想的果实,
不要为高尚的业绩去索取报偿。
它们就在你身上。你是自己的最高裁判;
你能比所有人更严格地对待自己的作品。
你会对它们满意吗,严谨的艺术家?
满意?那么,让民众去责骂它们吧,
让他们唾弃你火焰燃烧着的祭坛,
让他们像顽童似的摇动你的供桌吧。
(东方珏译)
圣母霉糯大师的许多名画
装点居室,不合我的心愿,
免得让来访者感到惊讶,
省得让鉴赏家郑重地评点。
一幅画挂在朴素的角落,
写作余暇我对它久久瞻仰,
就仿佛从云端凝视着我,
那是圣母和救世主的画像。
圣母庄严,圣婴智慧无量,
和蔼地俯视,沐浴着灵光,
身后有棕榈,没有天使陪伴。
我的愿望终于实现,造物主
把你赐给我,你是我的圣母,
你是纯美之中最圣洁的典范。
(谷羽译)
你要我的名字有什么用
你要我的名字有什么用?
这名字会死去,像那拍打
遥远海岸的忧伤的波浪,
像那密林中深夜的声响。
在那留作纪念的一页上,
它将留下死亡的痕迹,
像棺木上铭刻的花纹,
那谁也读不懂的题辞。
这名字何用?在内心
新的骚动中它早被忘记,
它也不会给你的心灵
带去纯洁、温情的回忆。
但在忧伤时,在寂静里,
请你思念地将它唤起;
请你说:有人还记着我,
世上还有颗心被我占据……
(刘文飞译)
回答
我认出了您,我的圣人,
不是凭这没有签名的信
那龙飞凤舞的笔迹,
而是凭开心的俏皮,
而是凭调皮的问候,
而是凭恶毒的讽刺,
是凭……不公的责备,
和这生动的美丽。
我反复地将您阅读,
怀着赞赏和陡起的忧郁,
我禁不住地高喊道:
是时候了!到莫斯科去!
这是一座刻板、忧伤的城,
这儿心是岩石,语言是冰;
这里既没有可爱的轻佻,
也没有普列斯尼亚,
没有缪斯和美惠女神。
(刘文飞译)
在欢愉或闲散无聊的时候
在欢愉或闲散无聊的时候,
我常将疯狂、慵懒和激情
那娇生惯养的声响,
托付给我那把竖琴。
但我会不由自主地中止
那狡猾琴弦上的声响,
当你那庄严的声音,
突然将我的心灵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