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在纽约储藏了大量的酒类、酒吧间用的设备和玻璃器皿,然后坐一艘英国船前往那个叫圣帕尔马的城市。一路上,我和蒂姆看到过飞鱼,还和船长以及乘务员玩七点的纸牌游戏,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就是南半球热带地区的高杯酒高杯酒:一种在烈性酒(例如威士忌)中加入水或汽水的饮料,饮用时盛于高玻璃杯中。之王了。”
“在我们离那个国家还有五个钟头的行程时,我们正准备介绍多喝酒,少找钱,船长却把我们叫到右舷的罗盘箱边上,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忘了告诉你了,伙计,”他说,“尼加拉瓜要征收百分之四十八的进口税。从上个月开起还对所有的瓶装物品征收从价税。总统错把一瓶辛辛那提生发剂当成了塔巴斯科辣沙司,为此他要报复。桶装物品可以免税。”
“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说。于是我们从船长手里买了两个四十二加仑的大桶,打开所有的酒瓶,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进桶里。百分之四十八的税会把我们给毁了;因此我们冒险兑了一千二百美元的鸡尾酒,而没有把瓶子里的酒给倒掉。
“唔,等我们上了岸,我们在其中的一个桶上开了个口。混合物看上去简直让人心碎。那颜色就像是一盘鲍威利区鲍威利:美国纽约城曼哈顿南部的一个区,因酒吧、低级的犯罪行为和流浪汉而恶名远扬。的豌豆汤,那味道就像是你赌输了后犯心脏病时你的婶婶要你喝的咖啡代用品。我们给了一个黑人四指宽的量让他尝尝,结果他在一棵椰子树下四脚朝天地躺了三天,拒绝在推荐书上签名。”
“可另一只桶呢!嘿,小子,你试过戴着一顶黄色缎带饰边的草帽,同一个漂亮姑娘一起乘气球往上飞,口袋里还揣着八百万美元吗?喝上那桶里的三十滴液体,你就会有这样的感觉。只要两指宽的量就能让你把脸埋在手里,失声痛哭,因为在你周围,没有什么比打败小吉姆·杰弗里斯更有意义的事了。是的,先生,第二桶里的混合物是经过提炼的灵丹妙药,它象征着成功、金钱和上流社会的生活。它有金子一样的颜色,像玻璃一样透明,就算天黑后,它也会闪闪发亮,仿佛阳光还留在里面。哪怕再过上个一千年,你也能在酒吧里喝上一杯那样的酒。”
“嗯,就靠那种酒我们开始了我们的生意,这就够了。那个国家形形色色上流社会的人士活像一群蜜蜂一样叮上了它。要是那桶酒能源源不断地话,那个国家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棒的国家了。我们早上一开门,就有一大群将军、上校、前任总统和革命者排着长队来喝酒,足有一个街区那么长。开始我们一杯卖五角银币。最后的十加仑,哪怕喝上一口也要掏五美元。真是无与伦比的好东西。它能给人做任何事的勇气和雄心;与此同时,你也不会介意你的钱是污损的,还是刚刚从艾斯信托公司里提取出来的新钞。那桶酒卖掉一半的时候,尼加拉瓜拒绝清偿国债,取消了烟草税,准备向美国和英格兰宣战。”
“我们能发现这酒中之王完全是个意外,要是还能弄出点这样的东西,那也完全是碰运气。这十个月以来,我们一直都在尝试。每次用少量的原料,我们已经把已知的酒类中所有有害的成分成桶成桶地混在一起了。用我和蒂姆浪费掉的酒,你没准都能把威士忌、白兰地、甘露酒、苦味酒、杜松子酒和葡萄酒堆满十个酒吧。这世上竟然还没有这样美妙的酒!这真是叫人伤心,也是金钱上的损失。美国准会欢迎这样的酒,并要为此掏钱。”
赖利根据他用铅笔写下来的最新配方发号施令,而麦奎尔克则一直很小心地测量着少量的各种烈酒,然后再把它们混合到一起。结果配出来的混合物却是混杂的巧克力色,简直糟糕透顶。麦奎尔克尝了尝,就骂着粗话把它倒进了废水池。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故事,就算是真的,”康说,“现在我要去吃晚餐了。”
“来一杯吧,”赖利说,“除了那种神奇的混合物,我们什么酒都有。”
“我从不喝比水更烈的东西。”康说,“我刚刚在楼梯边碰到凯瑟琳小姐。她说得简直太对了。‘没有什么’她说,‘兑一点水更好了。’”
康离开后,赖利在麦奎尔克背上猛揍了一拳,险些把他打倒了。
“你听到了吗?”他叫喊着,“我们真是蠢蛋。我们在那船上有六打波利纳里斯矿泉水——是你亲自打开的——你把它们倒进哪只桶里了——哪一只,你这个废物?”
“让我想想,”麦奎尔克慢吞吞地说,“我们打开的是第二桶。我记得桶边上还贴着一张蓝色的纸。”
“我们成功了,”赖利叫起来,“我们就缺那东西了。秘诀就在水上。别的都没错。快点,伙计,去酒吧里拿两瓶波利纳里斯矿泉水来,我得再用铅笔算算配制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