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里漆黑一团。不过,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环境。我看到了操舵员,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士,两只手扶着轮机的轮辋。外面,装在驾驶舱后面、平台另一端的探照灯把大海照得格外通亮。
“现在,”尼摩艇长说,“让我们来找找我们的隧道吧。”
驾驶舱和机器房之间有几条电线连接,艇长可以同时指挥“鹦鹉螺”号的航向和航速。他按了一个金属按钮,螺旋桨的转速立即慢了很多。
此刻,我静静地注视着沿途高高的陡峭石壁,这是海岸沙质高地的坚固地基。我们就这样在距离石壁只有几米的地方行驶了一个小时。尼摩艇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悬挂在驾驶舱里的双同心圆罗盘。艇长每做一个简单手势,操舵手随即就改变“鹦鹉螺”号的航向。
我靠着左舷窗边坐了下来,见到了由珊瑚虫堆积成的雄伟海底建筑,还有一些植形动物、海藻以及凹凸不平的岩石里伸舞着大爪的甲壳动物。
10点15分,尼摩艇长开始亲自掌舵。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长廊,黝黑而深邃。“鹦鹉螺”号果断地开了进去。潜艇的两侧传来了不寻常的声响,这是红海的海水顺着隧道的坡度泻向地中海发出的声响。尽管为了减慢航速,“鹦鹉螺”号的推进器逆流转动,可潜艇仍然像一支离弦的箭,飞流而下。
在通道狭窄的石壁上,我只能看到因潜艇快速行驶而摩擦出来的一道道光痕。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不禁用双手捂住胸口。
10点35分,尼摩艇长离开了舵轮,转过身来对我说:
“地中海到了。”
在激流的推动下,“鹦鹉螺”号花了不到20分钟就穿越了苏伊士地峡。
《海底两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