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头,就看见冬天的离开。
某年某月,我终于醒来。
外面还是阴天,还是傍晚。
只是一切早已不同了。
遇见经历,还有未来的延续,都成了雨夜,袅袅的余音。
[从头开始。]
一开始来小荷是出于很纯洁的目的:提高作文水平。大概是后来拿别人和自己比较了一下,“我要升高级”“我要上推荐榜”的杂念就出现了。
我为了写一篇长篇连载小说,每天都要很辛苦地去写一篇。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作文的效果肯定不好,但是为了能经常发文,不得不这样。
挤啊,凑啊,总算是到了60分。
当时我并不知道有留言板,怎么申请高级还是漂亮仙子和伤心天使复制给我看的。为了申请高级我特地请表哥帮我注册了一个126的邮箱。尽管知道自己的分数还不够,但还是忍不住先发了个邮件。在这之前漂亮仙子已先祝贺我升为高级 ,我忘乎所以,不禁飘飘然。而几天后,我收到了回复,好象是“您的分数未达到要求”之类的。那时,我的评点分还差一大截。评点分怎么加?为此我大伤脑筋。因为很长时间我的评点分都停留在“19”,明明发了蛮多评点,却不见加分,就误以为作者回复时给的分只是象征性的,最终没有加到一起。
几天后在聊天室遇到郁闷天使。她说要帮我加分,让我去发评论。我高兴得不知所措,兴冲冲地发了好多。她回复的时候每个都给我五分,过了很久,她突然回过神来对我说:“65分了。够了。”然后我就乐颠颠地去发申请……
又一次发出邮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一天,两天。我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样慢,一分一秒都是家闹。直到那个蓝色方框里的字变成了高级,我高兴了好几天。
三月,或许是四月,反正在那个草长莺飞的季节,我认识了木。印象中的她几乎天天泡在聊天室里 ,我去那儿十次有八次会看到她。怎么认识她的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在小荷五岁生日那天,她在聊天室宣传了一下午。
五一期间我拼命地发文,六月上推荐榜。
很平淡,没什么。
[夏天。]
期末考后差不多就是七月了。天气很热,我一般早上窝在家里上网,或是看书、写作业,下午去游泳。
那时和公主洛丽塔大吵了一场,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小荷与别人发生冲突。早上做完该做的事情,就上小荷看看公主洛丽塔发了什么留言,然后留下我的激愤的言辞,那段时间留言板被我们搅得乌烟瘴气。后来我们又神差鬼使地和好了,并且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两个月的时间里,还认识了梦遥遥。与她的第一次聊天令我感到极其不快。“你是?”我问。家里刚装了QQ,一兴奋加了好多人,到头来却不知加的是谁。
“不是你加我的吗?”她冷冷地回答。我很想反驳,又无话可说。
聊得最多是10X,一般我上线他都在。两人就天南地北地侃。不过,每天必修的课程,我一直没落下:每天问他我在他心里排第几位。一开始是七八位,慢慢地升到第五位,前面还有杉、潇潇、素素和木。我就死缠烂打,最终夺下了我想要的第一。
[交朋友。]
知道有杨言这个人是在我进了特聘群,看那一排名字中,最显眼的就是杨言。正巧当时经常看到这两个字,猜想可能是一个ID名。出于好奇心,去查了她的作文本。
搞好人际关系,多交朋友第一。用13的话来说,就是“俗人一只”。偏偏那时的想法就是很俗,头一热,就找杨言交朋友去了。写了几句“好象你对我很反感?交个朋友。”就发过去了。
杨言的回复很特别:对,的确很反感。所以应该没有做朋友的可能。也不代表没有那个希望,至少我现在是不答应的。前几天有个会员说要跟我做朋友被我拒绝了然后骂了我一顿,我想你应该不是那种人吧。嘿嘿,其实反感你也有可能是我不了解你了,所以没事没事,你反感我也可以的。
有人要与自己交朋友,一般人哪怕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也会礼貌性地答应下来。可杨言那么特别地说“不”。我不但没有对杨言产生反感,反而喜欢上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后来她又勉强答应下来是因为方块的一句话:别人要和你交朋友你最好接受,不然多打击别人啊。
我从QQ视频中看到杨言是个很清爽的女孩。短发,挽起的袖子,还有唱歌时随着旋律而动的摇头晃脑。我一直惊讶于她怎么会和我心目中标准的中学生如此地像。
她也算是我的偶像吧。
[ROOT。]
九月开学那段时间,时常要查一些资料,所以比较经常上网。已经开学了,上网的人就少了,群里一般只有三个人:我、遥遥和ROOT,也就会在无聊时聊些不着边际的。
那时正值遥一天五篇文狂发的时期。一般她早上发文在投稿箱待一早上后我如果上就推荐。其中有篇是有遥遥写自己与蜜蜂的友谊的,每一个段落就换一个颜色,搞得很花俏。花俏就花俏,与文章没关系,ROOT看完那篇文章却问我是不是没看就推荐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却讲了一个故事:有个人不上课,每天就把时间花在买彩色笔上。我还在思索他为何这样说,遥遥说她看懂了。我脑筋一转,恍然大悟:ROOT是用这个人在暗指遥遥。
几个星期后我又因为遥的一篇文去问ROOT,原因是我想知道那篇文章为何出现在发表区。我把那篇文章的坎坷经历说了一番:先推荐,因为遥要修改图片,退了;又推,遥遥又说要修改,接着退;再推,遥还说要再修改,可是退不了了……ROOT听完,说:“你真是听话的好学生。”搞得我灰头土脸的。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但现在想起来,仍觉得他和鲁迅很相似。
[我和小丫。]
我和小丫的别扭一开始是因为她的一篇文章我觉得不好,就投了退稿。思量着小丫好歹也是个推荐会员,应该不会太介意吧。
第二天我就看到了她对我的《阳光总在不经意间绽放》的评点,指出了文章的很多缺点,最后说我的写作水平充其量也不过是二年级的水平。只记得那天我很生气,故意放着她的评点不回,因为我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想等我想出可以回击她的言辞时再回。谁知那个评点被某个特聘删了。
几天后小丫又发了一篇文章,是分析我那文的,题为《向小荷中老师请教作文》。文章很讽刺,还在精彩语段里写了一些离开啊之类的话。
文章反响很大,一时间人声鼎沸。支持小丫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还有不少人写文挽留她。尽管小丫来小荷的时间不长,但人缘绝对比我好。走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老万那时还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他很耐心地开导了我一下午,甚至说“如果我是特聘,我一定会把小丫那篇文章退了,太伤人”,我一直把这句话珍藏在心里,作为一个温暖的回忆。可是几天后老万升了特聘,对我许下的承诺却抛在了一边,反而推荐了精品。
算了,所有的人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了。我用“我不认识你”之类的矫情的词句去刺伤自己的朋友,我想知道我在别人眼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更想发泄压抑的心情,得到报复后的快感。每天一有时间我就想着种种报复方法,仿佛眼前就站着那个令我深恶痛绝的光脚小丫。但最终却一个也没有执行,一是因为我懦弱,二是觉得没有必要,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整天就背者这些包袱,很累。
就这样闹了半个月,那是我觉得最累的半个月。看到很多虚伪的人明明就站在小丫那边,却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好,不想得罪我。10月到11月我一直在忙全市的综合能力竞赛,小丫也有比赛,也就没有再闹下去。等大家都忙完了,小丫去注册了个新ID,就是今天的五粒豌豆。我们都道歉了,也就和好了。
也就是从那时侯开始,我决定每周只发一篇文,最多两篇,但必须尽心尽力地写,篇篇精品,以次来告诉所有人,我不是像小丫所说的那样。
[三篇作文的风波。]
风波是围绕13在想该不该退我那篇在精品区的作文展开的。后来杨言和老万又插了进来。再后来,还有猴子。五个人就这么推推退退地闹了两三天。
我知道我和13闹别扭无疑是找死。其实退了就退了吧,不过是少几分。
10X一直很努力地劝我,猴子则安慰我,我总算是平静下来,加上杨言语气诚恳的纸条、王曦的几句话,我厚着脸皮提出和好。
刚巧电脑中了病毒,只能上QQ。父母都没有太在意,倒是ROOT用QQ的远程协助帮我修好了。修好已是两天后,大家都平静下来,这事也算是结束了。只是我再也不愿意亲切地叫13“璐璐”。因为这样既不用满页找“璐”这个字节,也因为不想和这个刚闹完别扭的人显得过分亲昵。
[新会员。老会员。]
老会员走了很多,新会员来了很多。
也许是我不能适应这些新来的人吧。总觉得她们身上有种特别自大的东西,好象什么都是她们最厉害,别人什么都不可以得到。
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蓝色追风鸟。在我的印象里,她每次自荐都要一定要进精品,不进的话,就一遍一遍地自荐。以至于现在看到她自荐的文章都懒得看,从心底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不喜欢的人还有很多,不只她一个。蓝色追风鸟,知道了我不喜欢你你不用再来传纸条说我有心计,我不想看到。
不知道我刚来小荷的时候给老会员的感觉是不是也是这么虚伪。现在真的很怀念以前,红极一时的蓝天绿叶啦,被称为才女的嫣然啦。可是现在她们都不在了,都去忙自己的学业了,很久才上一次,要联系到是难上加难。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时。
[你们。]
一年多了,认识了这么多人。
其实我们之间,一直是温暖的,美好的。
木。
一个学习上的竞争对手。眼中的她是个很会收拢人心的人,每次我们两个同时在聊天室里,都是她忙得不行,我闲得没事干。
13.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友谊么。
这是她在那件事情后说的,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而现在,我可以大声回答:有的,其实至始至终有的。
13身上有种可贵的品质,那就是正直。有时看到她在为正义伸张,我都会在电脑前绽开微笑:其实这个世界还不是完全黑暗的。
遥遥。
有着好的容貌好的文笔好的声音好的人品的女孩。
很温暖。很可爱。
紫依。
小荷里最矜持的人。往往都是我们在旁边骂够了她却说她不会说脏话。
颖婕姐。
很喜欢颖婕这个美丽的名字节,也很喜欢她娟秀的字迹。然而平时我们却极少交流。也许,我们永远只会这样吧,因为那个简单的理由——
君子之交淡如水。
MOON。
MOON的文字里有种特别的味道,与安妮宝贝那类作家很像。她给我的那首小诗《流年似水》,我连续看了几十遍,直到会背下来。
老万。
我眼中一个假正经的家伙。却经常见到初级会员说他如何热情如何忧郁,真是希奇。
猴子。
要不是有和13那次大概还不会真正认识她。
猴子。猴子。
真的很亲切。
ROOT。
我的偶像。喜欢在烦躁或者烦恼的时候去找他,因为,他总能给我一种安定的力量。这一年来,我从他身上学到的,比几十年学的还多。
小荷中。
暑假的时候为了鼓励学生遭到很多人骂的老师。我却一直很忠实地窝在他的专辑里。只因为,他是那个鼓励我,让我重新有信心的人。
杨言。
很酷的人。很正直,也很有趣。
蜜蜂。
我亲爱的女儿。虽然总是忽远忽近,但心灵的距离其实没有改变。
10X。
小荷里高人气的叉子。
叉叉叉……
八旗。
该说点什么呢。
好吧。八旗。给你一句话:开心就好。
也许你不知道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有多少人想尽办法挽留你。
原来你是那么重要可爱的人。
杉。君。
杉是我的干妈,君则是和她家住一起的。印象中,有杉的地方就会有君。
……
“而世界上所有的幸福,原本都是平庸的,也是细微的、琐碎的、脆弱的。如果包裹着我们的时间和历史,是一条壮阔的河流。那么,幸福就是早晨照射在水波上的云霞和日光,是深夜的月色和雨水,是随波逐流的鱼鳞和花枝,是一个岸边观望者的逡巡。”这是安妮宝贝说的。
是的。世界上的幸福,本就是平庸且琐碎的,它源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而小荷,就是一个埋藏我们快乐的地方。
这片绿色不会消逝,只会越来越绿,越来越美。因为它有我,还有除我之外的你们。
离4月29日还有三天。
——小荷,生日快乐。希望小荷永远是网络上的一颗新星,越办越红火。
小荷里。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