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2年级 - 记叙文 阅读指导

　　<1>
　　2012-1-25
　　“真不好意思，初三就让你们来辛苦了。”身着黄色衣服的上级如是对我们说。
　　我小声：我们高二。
　　豆豆提醒我“他说的是，大年初三。”
　　哦。
　　其实我们的社会实践学时很够用，这种经历对自招也毫无帮助。贺婷说：科技馆提供的工作餐很好吃。暂不考证其是否真实，难道，我们真的就是为了一顿饭？
　　我的理智不能解释我的行为很久了。
　　对于报名一事，当时是这么想的：寒假嘛，不能让自己烂在家里。我一时脑热，还拉了个垫背的。
　　事前打听了一下，据媛媛所说，去的时候一定要打扮得特别huaision，戴美瞳啊蹬靴子啊。这样就可以分配到相对不那么累的区域。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惜我娘让我穿得像扫厕所的一样就把我拎出了家门：“干活就要有个干活样！”
　　打量自己这身装扮，心想：糟了，肯定要去儿童区。
　　集合的时候一女没好脸地瞟我一眼，这种事，很无奈的，眼珠子长在人家脸上。况且咱理亏不是，简直就是活该被瞪。只是我觉得吧，什么都有个期限，免费被瞪了这么久，也算是抵过债了，再瞪就该上税了。
　　我默念：千万不要分到儿童区不要儿童区不要儿童区……
　　所以果然，儿童区。
　　俺们那旮瘩叫做：小小建筑工地。供五岁以上小盆友摆积木盖房子用。
　　我们的任务：没事儿瞎张罗、给小盆友带黄色安全帽、维持秩序、避免发生踩踏事件。等等。
　　一共三个人，轮休，每人工作四十分钟休息二十分钟。
　　我一般比较无能，只会站在上头杵着。脑子迅速神游。可是有个很残忍的事实，无论我企图神游得多遥远，最终也会绕回到近来事件。从前，那些空白的时间、可供思考的时间对我来说很珍贵，可以解决太多问题。如今它们毫无用处，只让我百无聊赖。
　　我想知道，究竟从何时开始我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
　　我懂得的一个可怕的过程：量变到质变。
　　成长嘛。稳重嘛。
　　那个黄衣上级怒斥我时，我几乎笑脸相映。吓得自己一跳。
　　我对于种种常见的现象，总是充满不解。比如，明明是一个孩子在玩一个无所谓智商的游戏，家长为何要焦虑的站在下面观望，为何要不时指点，关于帽子戴得正不正，关于积木搭得齐不齐。甚者怂恿孩子从别人手中争夺积木，从别人身旁一跃，占到有利位置。
　　呵，什么都要从娃娃抓起。插队也是呢。
　　啪——孩子的小脸定格在家长满怀期待的镜头里。
　　我散了一地的不解。
　　由于我常常不解，这些年我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核心就是：不要纠结，脑残一点有何不可。
　　这才是脑残游记系列的起因。
　　<2>
　　人有了思考的能力，有痛感，世界才如此美妙。
　　若是问，人活着是快乐点好还是痛苦点好？答案必然快乐，然而快乐久了便是一种隐隐的痛苦。这种想法岂不是很辩证、很欠揍？
　　笔者不寻揍了，来，亲，我们继续脑残游记。
　　晃荡晃荡就到了我们最喜爱的节目——吃午饭。只有半个小时哦！由于笔者对吃这项运动并不敏感，恕我忘记了菜谱，这里不详述了。但我吃饭时焦急的心情依然真切，因为我一直在考虑怎么刷牙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戴牙套的人，你懂的：不刷牙。绝。对。会。死。
　　此话题太重口味了，不适合用来调侃，跳过。
　　值得交代的是：没死成。
　　下午更加凶残，小孩一窝儿一窝儿地涌入，只得计时十分钟一次十个人分批放行。小孩互挤互掐以及家长斗智斗勇的局面很快形成，我们一脸无奈，我们无可奈何。
　　小孩儿们使出浑身解数，有利用自己体积小的优势钻空子的…有问候我们新年快乐的……（好吧我邪恶地理解他们的用意了。）
　　家长A:“XX你往前点站啊！”
　　家长B:“诶那个小孩怎么跑我们小孩前面去了？”
　　甚至有的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扒开别人家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开辟一条星光大道。
　　如果这是电影，此刻画面会稍微波动，开启主人公回忆往昔模式：
　　小时候。小时候。
　　我站在滑梯口处，胆怯且迷茫。每当有人向我走来，我都侧身。结果是，很多人已经把滑梯玩了好几个循环，我依旧呆站在上头。我的亲人都很着急，“你快下来啊！”“凭什么让给别人，下来啊！”“你个窝囊废！”所以我更加胆怯，更加迷茫。
　　这个场景记得太深刻，简直可以单曲循环。
　　我只需要向前迈一步，公平地享受属于我的权利。在一个人小时候，本来简单的事都可以变得很难。我越是畏缩，亲人就越急迫，从而使我更加畏缩。
　　画面波动，切换回现实。
　　小孩子们流的汗水、泪水、口水与我们的汗水、泪水…（别邪恶，没了。）…混在一起。我体会到了蓝领的心酸，坚定了好好学习的信念。（弘扬主旋律，附：马帝的笑脸一枚，请自行脑补。）
　　笔者很虚荣，喜欢被人夸，尤其是被人夸年轻。但到了儿童乐园，管你年轻不年轻，一律当阿姨。被小孩喊阿姨也就算了，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家长同志，不要欺负人好吧，怎么连家长也叫我阿姨？不带这么玩的。哼！我。不。高。兴。由于我不高兴，我就以牙还牙，我也叫她阿姨。她愣了几秒钟，转头走掉。
　　不久后我的虚荣心就得到了满足，终于有人把我当孩子了——以一种错误的方式。换班的时候，我从积木堆里爬出来，脱了工作服往外走。一名排队等疯了的家长曰：哎呦，怎么这么大的小孩也跟着玩啊！
　　玩你个大脑袋！
　　碰到哪种很没文化的家长真是无奈，焦急排队中的她对另一家长说：“您的孩子够五岁了吗？那么小怎么行啊！真是太没有安全隐患了。”
　　你赢了，你就是一安全隐患。
　　当然，还是存在一些有文化的家长的，这让我多少有些欣慰。他指着介绍牌子上的“Pavticipation”说，拼错了，第三个字母不是v,是r。这种错误实在丢人，我赶快洗清罪名：“我是志愿者，今天刚到的。”意在说明， 与我无关。
　　总的来说，在儿童乐园的经历可以概括为：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3>
　　媳妇都熬成婆了，才放我们回家。
　　附一段与主题无关的：与AD在麦当劳会面经过。
　　AD是我的初中同学，值得交代：性别女。性格阴晴不定、多面，笑起来很猥琐，严肃起来像生气。她在言语中多次透露对笔者的爱慕之情，笔者分析是因为笔者对她经常爱搭不理。所擅长与王火山近似：丢自己的脸、丢别人的脸。
　　所以你们明白，我的朋友们都是些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毫无压力。
　　过程不详述了，记录一些搞笑对话。这也是少有的能与我“环环相扣”地斗嘴架的人。
　　1.
　　十三：现在还好了，初中时候我妈管我管得可严了！你还记不记得经常跟你抱怨？
　　AD：当然记得。你无时无刻不在谈论你妈……我都不知道你有爸。
　　2．
　　（前一天我向AD推荐张爱玲的一部很变态的小说《金锁记》）
　　AD:我在车上看金锁记了，快吐了。
　　十三：（激动地）是吧！我也觉得女主角特别恶心特别变态！
　　AD: 哦，我是因为晕车。
　　3．
　　十三：我最喜欢的作家就是张爱玲和王小波……
　　AD：这两个人名放在一起好别扭。
　　十三：为什么？
　　AD：不是一个性别。
　　4．
　　十三：上次你大半夜在QQ上给我发你一只眼睛的照片把我吓坏了。
　　AD：哪有啊！我这么天生丽质……
　　十三：你天生给别人励志……
　　5．
　　AD的爸爸是个文学家。
　　十三：改天我去你们家吧，我和你爸爸进行一次深度交流！
　　AD：可以啊，我们家有好多有深度的书呢！
　　十三：我还以为你有好多个爸呢……
　　6．
　　我送AD一本王小波的《青铜时代》作为一个有传教色彩的生日礼物。
　　AD：《对着包装》好漂亮！你简直就是居家必备！
　　十三：怎个意思？
　　AD：夸你贤惠……
　　十三：不就是普通的包书纸么？
　　AD：我从来都用牛皮纸包书……
　　十三：你怎么不用脸皮包？
　　AD：是啊，还绰绰有余呢。
　　AD：（拆开一看……）青铜时代？我还以为你送我《裸婚时代》！
　　总的来说AD还是保持了以往的优势：善于且乐于丢各种人的脸。而且她在雷人方面也很有专长，但成熟稳重的我还是hold住了！最终AD感慨：你怎么变得不傲娇了呢？
　　这是因为……笔者有个十分傲娇的班主任。
　　<4>
　　2012-01-26
　　As you have already guessed, 我们又一次去了儿童乐园！我都不知道一个堂堂的首都科技馆，除了儿童展区以外还有什么！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我和曾哥被分去临时展厅（具有人少、有趣、午休长等优点）。
　　首先是打扫卫生，我拿着个抹布到处玩命地蹭啊擦啊，却发现那里的工作人员只是拎着抹布一角，很优雅地、富有艺术性地飘来飘去…（我想起古装剧里MM们总是戏剧性地拎着手帕蘸脸蛋，作为擦泪的象征。但是我觉得：毛都擦不到。）所以我也不干了。出门混，装相总是要学的！
　　愚昧无知真可怕…真可怕…真可怕…当小朋友们把测湿计称呼为“杆秤”时，把活性炭称呼为“石头”时，我就特别想捶胸像王小波一样感叹：我活在一个无知的世界…然而智慧在混沌中…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小孩，没有必要装作讲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什么正当理由。在我看来，没什么比无知更可怕。一个有才的恶人也比一个平庸甚至无知的俗人有吸引力得多。无知的人都该被灭掉，管你是谁，管你什么原因。
　　嗯，就是这么不讲理！欢迎粪青放马过来。
　　除了“阿姨”，我又多了一个新的称呼：服务员。我Ｋ…您见过这么年轻的服务员？这么可爱的服务员？这么气质良好的服务员？这么谈吐不凡的服务员？您以为您点菜呢？真想给您上一盘shit，而且盘底还刻着：“Made in 徐开洋。”
　　被称为服务员之后，我望着王灿家的镜子，顿时有种怀才不遇、壮志未酬的羁旅之感。
　　话说回来，这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有着一种优越感。所以才不能忍受被“降等”。说不清这优越感从何而来，可能是未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人所共有的。总觉得自己是个宝，将来绝不会如此基层。
　　但是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万一没贪污成，真来科技馆当服务员了怎么办？所以要好好学习！（附送黄帅经典笑脸一枚，请自行脑补。）
　　下午在变本加厉的偷懒中度过，不能聊天的时候就观察周围人群，尤其是她们的刘海！（笔者最近在为剪什么刘海纠结）简直就要演化为强迫症，看人先看脑瓜顶儿。看到那种在额头处分布不均匀的刘海，我就特想拿猪八戒的耙子给它捣平……
　　和曾哥聊天也很欢乐，我们深度探讨了自恋这个问题。我认为，自恋是有一定作用的。如果一个人长期夸自己漂亮，周围的人都逐渐觉得她很漂亮。Eg.媛媛。如果一个人长期夸自己帅，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很帅。Eg.黄帅。如果一个人长期夸别人“太强了”而说自己“弱爆了”，周围的人会觉得他脑子有点coconut。Eg.马帝。可见，自恋要比自卑和自信好得不知多少倍。不过，光哥是个例外。光哥越是夸自己帅，我就越质疑这一点。
　　曾哥曰：我有一次很正经很正经地告诉光哥：您真得不帅，正视这一点吧。于是光哥快急了的样子：哪里不帅？啊？我这个头！啊？！虽说比不上明星吧，但挺不错了这小伙儿……
　　霎时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肘子，以及光哥挥之不去的声音：“一只猪有四个肘子……”
　　豆豆说，在韩国除了咸菜就是咸菜，根本没得肉吃。我们都很纳闷，光哥是怎样熬过来的？我们觉得，燃烧腹部脂肪可行。
　　可是他如何解决对肉味儿的需求？
　　我们又觉得，他大概可以自行裹手指。
　　<5>
　　2012-1-27
　　早上来的时候要先坐在外面等，按学校一组一组坐下，我们永远都是最靠里的位置，所以各大展厅来挑人的时候，我们永远都被剩下。所以……毫无悬念，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儿童乐园]。我决定，明天早上一定要换个位置等！早来早占地！豆豆说，我一个人不可能替我们学校的那么多人占地。我说，那我就平铺在椅子上。豆豆说，面积还是不够。我说，那就让光哥来平铺。
　　再这么呆下去，我的智商将倒退一百年……目前强迫症种类：1看人先看刘海。2。看见小朋友就想扶。
　　很快，二附中这拨志愿者在儿童乐园妻离子散，散落天涯。我被分到一个很无聊的地方：科学城堡背后的攀岩活动地。据说，有个孩子被告知要脱鞋之后，索性把裤子也脱了…这孩子，萍水相逢的，没必要这么实在吧。…我当时又感觉我的世界观啪嚓啪嚓碎了一地。
　　下午听说有两对夫妻打起来了，原因据说不是女的占男的便宜就是男的占女的便宜…这无疑给我们无聊的志愿服务生活增添了调味剂。
　　这一天的事儿不多，多数时间在神游。
　　最后值得交待：我终于分清楚谁是王宇波谁是吕铮了。之前我一直以为吕铮是王宇波，有一次差点喊出来，这多么令人惆怅。
　　<6>
　　2012-1-28
　　终于不是儿童乐园，而是“华夏之光”半小时休一次，主要任务是为观众讲解并演示张衡的地动仪。豆豆把所有的专业名词都记住了，讲得有模有样：“这个候风地动仪……这个都柱……台……八个滑道……牙机……铜丸……”但是我比较懒，稀里糊涂记个大概，讲解的时候只能连蒙带唬：“不就是地震了么……然后那个东西不就动弹了么……然后一球就滚出来了么……然后撞了一下那个杆子么……然后另一球就吐在蛤蟆嘴里了么！”
　　观众带着一种“懂了”的表情，默默转身。
　　昨天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占了我的内存，其他记不得。
　　2012-1-29
　　首先讲一个笑话。
　　我喜欢满床堆零食，所以我爸也很习惯从床上拿零食吃。他回老家过年，是在一个三线城市的郊区。半夜梦游，从床上捡起一个什么东西以为是薯片，就塞嘴里吃了。味道不对，惊醒。发现是一块脱落的墙皮。
　　今儿去的是二楼的《探索与发现》展厅，看着小孩荡秋千要排队、捡小球。我整天盼望着小孩打起来或者家长打起来，这样我就能在脑残游记里吐槽了。豆豆整天盼望着小球掉出来，这样她就可以去捡了。
　　被人当作服务人员的感觉特别不好，好像就理所应当低三下四一样。一天的不爽积攒下来，使得我很想寻衅骂架。还好后来无人触发这一念头。当最后一个小姑娘喊我“阿姨”的时候……我说，我不是阿姨。她立刻改口：姐姐……
　　回家的路上我和豆豆经过牡丹园，她突然停下，说“等等，我找找。”
　　我：“你找什么呢？”
　　豆豆：“找gay啊，光哥不是说这里是gay的聚集地吗？”
　　这引发了严肃的思考：光哥是怎么知道gay经常出入何处的？
　　我们都沉默了。
　　写不动了，草草收尾：
　　我的2012新年愿望很简单：请摘除我的脑子……
　　我追求的是四平八稳、无悲喜的人生。
　　By 十三
　　201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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