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1年级 - 小说 阅读指导

折子戏

恋草樱

专辑:山东平阴县第四中学《小荷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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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早已远离了那被火贪婪地吞噬着的木房子,却还是记得那屋前本有的松子树上的最高的那一枝早已被昨日的风雨打得不堪。而那原本该是满一地的松子和财物,却也被那些人用远方亲戚那点血脉缝合了往日间那点间隙捡走了不少。也许那婶子也算是好心的罢,边拾起一些东西往自己怀里塞着也边给了她些许财物,只是在她发怔的时候却又被那远房的二叔凑上来硬拿走了一半。
  都拿走吧,那样就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她兀自垂下眸,没有哭,只是把手里仅有的些东西都抛了出去……
  “少司命……”
  夕颜恍惚间又似是听见些巫峡里猿啼,行走间不觉得也更有了些踌躇。于是却又得到了大司命的这一声暗含催促。
  原来已经是那么多年过去了。
  一。
  一树繁华里,低枝之死自是为高枝的果实。一方星空的星象中,消逝的自是为了真正的星轨得已正常的运行,因为有的时候早就已然注定了,无论代价如何,结果往往都是最为重要的一步。
  少司命早知此行是要前往墨家巨子等人前往墨家机关城的路上进行拦截,而对于所要拦截的对象,则是……无需死。垂眸慢步走向那一手赤红色的女子,风拂面纱,面前的女子早已幻化成了一名墨家弟子打扮的男子……在那虫儿将之化为溃烂的树叶里,世人将知秋……
  “少司命……看来,你该走了呢。”依旧是有些另人厌恶的咯咯的一阵笑声,只是化为男子的容貌笑来却显得有些更不甚自然。但,夕颜移开在大司命身上的视线,现今也该是正午时分了……想来,盗趾也差不多该到了罢。于是,便是转瞬间离去。
  风过,如往常一般再把那方才留下的气息轻轻地扫平。其实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是这般,若你在何处都只是匆匆而过,随着任何的推移,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抹去。被人折下了的那许多低枝里,又有谁肯去一一地将它们记住?
  ……
  挂饰在风中来回晃动着,在有些燥热的空气中发出些清脆的声音。
  “喂,你是在等我吗?”男子终于是开了口,见夕颜不答便又兀自接下道:“看来你是承认在等我喽,真是太妙了。”抖抖肩膀又是轻笑了下:“如果你是等着请我吃饭那就是更妙了……”
  见他言语甚多,夕颜有些不甚想往下听去。于是便在男子依旧言语之时,依旧轻落在一处不甚高的枝上,淡扫过视线中那脸上尽是一副玩笑之意的盗跖。抬指间转瞬便是一堆树叶缓缓跟着指尖形成阴阳家的标志……但似乎却是躲开了。
  “女孩子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忽然自一树后又传来了男子的声音,脚步挪动的声音?……是想要,逃么?轻点脚尖数次移在几处树枝上,抬指间又是不少树叶飞出……突然,随着男子的话语又一次传来,一个身影闯入了夕颜的视线——那是,墨家巨子么……看来,是该走了呢……
  ——人已走,便又仅留方才轻落着的树枝轻轻地晃动着。
  一切,都又重新按照预定的轨迹,开始走了么?缓缓迎上最前方的女子,信号弹在空中肆意地把自己撕裂。天下……你是否已知,有多少人现在依然为你而迷离于风烟之中呢?
  “看来,我们也该走了……”漠然地听着大司命笑道。
  既是该走,那便走罢。
  二。
  踏过阁前长长的石级,阁内依旧是熟悉的雕刻出的青鸟,不甚精致只是那笼子匠人却雕刻得极为用心。再淡扫过屋内,那些象征时间的尘埃早已被仆从使之流入了有些杂质的水池中,从檀木制的小窗里——那些刻意露出的缝隙中望去,那棵素来被认为是“病树”的树,开了些枳色的花。仆从本欲用来砍树的木斧也被搁置到了另外一处,只是小时看到花开了时的那般欣喜却不见了踪影。
  本以为已然忘却了的,原已是四五年了呢。
  “近日听得月神几句言语,星魂本以为少司命此刻应是在潜心修炼,岂料……少司命此刻却是对着棵不甚讨喜的树思寻着些什么呢?”虽未迎上星魂的目光,但夕颜却仍能猜出一二分他那深不见底的眸中的些许心思。许是探究吧?或许此刻应该再对往昔少份沉甸甸的怀念。毕竟,《诗经》里道来——“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我此时也不过无足轻重的平沙,铺在不甚平坦的大道上,自是有贵人的车队车轮将我碾碎……却是又该垂眸隐去一些罢了。
  “……星魂大人见笑了。既是如此不讨喜的树……那,夕颜便是毁去了吧。”隔着面纱,星魂却还是未曾望见她言语时唇瓣是否有些哆嗦所示的不忍。抬指间,夕颜却是险些不知自己明夕又该如何?枳色的花儿已然是在转瞬间落了一地,仆从不知何时便奔了过来,拾起斧头便将树砍得只剩年轮可窥。却也只是一瞬间,仆从手中的斧柄不知为何却又烂掉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虽然我知道朝代对不上但是还请各位见谅必须要引用《凤求凰》……)
  子房,你道,来年时,是否在你的白衫上有沾染了一滴谁的泪?
  朦胧珠帘里自有舞姬一舞倾倒了谁,茶馆里自有人烹茶把杂质与忧虑蒸干,酒楼里醉仙却可以不倒……而在长长的石级上,伫立的你是否会就此离去,而转而施展你那暗含的抱负呢?无人知晓,只是小圣贤庄里琅琅书声时?你回眸时可还是在一笑?
  三。
  鸾凤振翅高飞时却仍未遗忘对岱宗的注目,据说那座山,在春秋时期那里经常会举行诸侯的重大仪式。而现今却早已不是春秋之时,已是秦统一其余六国,听闻阴阳家些人说——始皇似乎是准备筑起长城,把那一切关口都脉脉相连。鸾凤,若你有一天能够停止对岱宗的注目……燕子是否也会停止在那些屋檐上筑巢,风烟在大漠中行走时不再自东向西延长?战争中却总是纵横……十径里,再无童子林樾中悠闲弄牧笛一曲。
  又已是数月之后了。“……大司命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夕颜漠然地抬起头来,五指自袖中微微伸出,只见有些梨花落在手上时便是刹那间变得溃烂。也许初秋的温度却还是有些不适应吧,五指竟也有了些僵硬。这或许是去年三月时的事情了罢,一枝梨花自墙头长出,似有要让这围墙上梨花压边的趋势,只是如此不稳定的因素若是一人为主人,自是应当剪去……只是,究竟是谁又暗中让这花儿得以错过了该是凋零的时分存留至今呢?
  “想来少司命你也该是明白的……月神有令,你我一同前往苗疆寻找石家仅存的一女踪迹,若是还有些威胁……少司命,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吧?”伴着轻盈的步伐越发靠近了身侧时,鼻中似有股浓重的血腥味自那双猩红的手中传来。那是她半月前前往苗疆时留下的么……最终,却还是微微地颌了下首。
  ……
  来到苗疆时,见到的自然是遍地干焦的尸体,经过暴晒也发出些同样浓重的臭味来,若是此时节再有一场大雨下过,瘟疫又会很自然而然地扩散开来了吧。那几寸干燥贫瘠的土壤,像是些以前在战场上见到的老妪被将士斩杀时那无力的眼神周围的皮肤……或许今年本该也是个荒年罢。只是,此刻却再也没有谁的眼泪还能剩余下来在此时才能迸发出来……
  缓缓地迈步间,似乎有阵别于铃铛摇晃时发出的声音传来……有节奏的笛声?似乎是像以前战争之时有些名字自唱的《镇魂歌》,却又不似是。但……既然还有人能有余力吹奏,那么或许也就是那一女子了罢。果然——未待夕颜道出些许什么时,一道纤细的身影便跃过了石块的一面迎上了二人的眸光……紫色的长发在阴阳印结成之时便是微微地拂起了,本是透明面纱越发贴近了唇边,依旧如往昔一般把唇衬得苍白。但却见少女仍旧不发一言。
  原来此处尽是枯叶么?枯黄色就如古道上昏树的憔悴,不似墨家机关城外那战时却仍旧绿意欣欣般……未等见少女欲作躲避状的姿态,却是观见石上少女手中的笛子凑近了唇边,眸中沉静不改……
  “……又是,阴阳家么?”有些如止水般的声音发出时,大司命却是又咯咯地笑了出来,一只猩红色的手也是抬至了红唇边,两处红色拌在一起……与此同时,笛声却是悠扬而起……与琴曲《广陵散》却有些相似,只是,一者是琴,而另外一者却是笛。此外,还有的是,杀机……
  “我等行走多日才至此处……却未曾料到,这位苗疆仅存的石小姐却是如此行待客之礼的么?我阴阳家真是有福得以消受啊……”见大司命以指甲划过唇侧,拢袖慢步走上前,夕颜便是停了指尖的划印,径自观二者之“动”。也许此行,也无需再多出何力了罢……近日的卦上指出道,阴阳家将有命定之人加入,而儒家墨家则又将遭遇巨大变故,那么,这一回究竟又该是有何等事情呢?竟然连阴阳家的星魂也要掺和其中……
  东北风中,少女发丝遮住了沉静的眸光,大司命却是以双手开始结印。叹息间,又该是一场巨大的变动了么?此时,耳侧忽又有一阵言语传来……不可动,之?
  风声笛声乱乱间,许是……来不及了么?
  四。
  (于是此章第一人称了。)
  上。
  其实我也曾想过明日或许会是天涯海角。
  只是一踏入了阴阳家的大门,再到第一次踏出阴阳家的大门之时。紫衣扇饰或是额前的白玉兰也罢皆是与往昔不同,也许该道往昔不堪比,旧时木屋不及朱阁。战火纷飞间,或许再有增多的抱膝于街边直至堪堪于饿死边缘的孤儿的踪影,只是在一切流年暗换间全数的记忆都被更替。少司命取代了往昔的名,也许可以只是掩去了夕颜花那悲伤与复仇的寓意,而不是要我把一些怜悯让给残酷。少司命,《楚辞·九歌》中便是有的,自是沉默寡言之人,所谓《少司命》云: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此司人之子嗣有无。 ……也正是所谓的星名。
  梦中时,犹记得幼年时期曾是幻想过冠上侠字,背着一把或许不能排上天下第几等诸类名分的剑刃,伤己的同时亦能救些苍生。孤寂也罢,天下人就好比自己的颈中血脉及身上的一切死穴。但却也只能梦中时候继续在那背景里辗转,辗转在只有我一人的梦。大梦醒来之时,少司命便又仅为少司命。
  我有我透明的面纱掩住半面,我有我的那一串被系起的铃,只是当我开始行走间,却又恍如觉得不似自己,却像佩了象征身份的稻穗一般的流苏的宫女,也许该说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但我必须用我的眸底暗藏起我心中自有的天穹,我想也许只有这般我才能够不悔当初,自此少了回首的次数,持续地往前走。就像一句——然而人活着。只是没有人记住,有限的空间里,藏不住太多,夏日里贵族家的孩童藏些流萤在锦袋里时……若是太满了,流萤便是该自袋中飞走。于是无了记录,它便只有它知道它存在过。此时的我,甚至于有些麻木自己究竟过了多少时日,有多少血迹在我的指尖暗自欢唱。
  只因阴阳家之人,不需太过刻意去记住自己的年岁。有些人可以活得甚为漫长,再数来自己的年岁却是毫无用处。我需遵了规矩,便也有许久不再过那生辰了。却只记得有过生辰时生辰却是在大雪纷飞的季节,活像梨花落了一地一般,僵硬的腿迈在已有些厚了的雪层上时,似有些生疼,却不知晓究竟是它,还是自己?
  直至那年遇见张良,第一面虽未有给我留下过多的印象,只是那时闻得的排箫声甚为熟悉罢了。自那一别故乡后,我便甚少见人吹排箫,即使知晓儒家张良定不可能与我来于一乡,却仍有些莫名地留恋感。毕竟,在那邻里还算都能糊口的幼时,周遭的人还未曾给我留下任何有所贪欲的面孔,只是经常在我路过时给我一小块红薯吃,那时的我似乎是未舍得吃,有了之后奔回家中,便是置于一普通陶器中。至今仍记得那时,储备的一些东西都是在些普通陶器中藏于一些不甚明显的地方……
  “这位姑娘,……在下儒家张良,不知姑娘于此伫立多时可有事欲找张某?”不知静听了多时,忽听得排箫骤然间停下,我却是尚有些发怔间,却是先听见他兀自问道。“……姑娘可是有何事实在不便告知在下,那么子房自是不该再妄自猜测姑娘您心中之事,那么良某就此别……”未及他口中一“过”字尚未吐出,他想来便是见得我那有些怪异的颌首却又摇首。“……谢过。”我本欲开口道来许多,却为料到最后竟是只余下此一言。想来,他一位异乡人终究不及故乡人……哪怕依旧是同样的排箫,却仍旧是截然不同……想是该罢了,就此告别吧。便是匆匆离去。
  本以为日后该是再不相见,岂料未有多时便又是于一处相见。
  那时他或许是正带着些儒家弟子正出了门来到市上,许是要采购些笔墨吧。他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高墙上一枝的我,便也朝我所在之处揖了揖手。素带简易地束起发丝,却是有些不羁的味道。“……”忽然,一旁似是有认出了我的儒家弟子,颤抖着手指便是哆嗦道出三字——“阴阳家。”
  中。
  我心伤悲 莫知我哀。
  ——摘自《诗经·小雅·采薇》。
  “阴阳家……”,或许就此一言便足矣把所有大梦警醒。大雪依旧似是银毛的狐狸一般狡猾地下在一些特定的时段里,或是无檐小楼上斜倚观雪时,或是对枝于石级上伫立,但却无论如何,都只有人知晓雨季时才需备把伞为出游之人行方便,而却不知晓雪正盛之时伞亦该撑起。微合了紫眸,阁内那张床早已变得生硬,就如踩在雪上的肢体一般。我想起幼时有一次是母亲带我于雪中行走,踩着雪时,却是掉落了地上的枯枝在生疼。也许行人匆匆走过绝了径上语后,仅留雪地里的那一枝不言并非无所谓,只是它并无那开口述说的能力罢。
  面上纸上苍白色,尽被面纱与那雪景默默掩去。我不忍行走时那串铃儿失去了它的欢唱,却只是在一些本是不堪轻踩的树枝间踌躇来回。松树几尺亦是如此闻见,只能是听见些许晓文者,怆然地吟颂一段不知名的调。
  “少司命……少司命。月神大人请您前往一趟。”我不知此次又是有何事将再多日萦绕于我的眼界中、耳畔或是指尖。只是听得仆从道来,便是得立即往月神殿中而去。向北渐行渐近那朱红色瓦片堆着屋檐的小楼时,我便见那上面还留着一破旧的枯草巢,想来是燕子曾在此筑巢……燕子只知何处可以筑巢,却不知人间若是随意都可以做归处那便又是何般了呢?……叹息过后,便不再多语,迈步便进了阁中。只道是殿中清冷,仆从似也是早已被遣退了。
  背对着我的那抹浅蓝色身影,紫色的长发亦被些更为深色的玉带缚着些,所余则皆是两横垂于襟前……双眸尽被纱所蒙住。月神……“弟子见过月神大人……”缓缓福下身,却只见面前人缓缓转过身来,唇间若有若无一抹笑意。两侧,便是幽蓝色的火焰时而冒出时而渐弱下来……“此次少司命与他,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你二人一同前往大漠一趟,自是要去传达我大秦帝国对外族归顺的期望。”扬袖指向我身后人间那纹饰便是在我的视线中越发清晰……眸中有些东西似在微沉,不用自后看。我便已知来者是谁……
  “弟子已知。”语毕,身后人便是一阵诡异的笑。我终于缓缓地转过身迎上他的眸光,少年头上金冠却是未随着这一殿中的幽蓝而显得暗淡下来。颌首间,又是一句——“星魂大人……”也许,日后也只能如此隐去长篇言语,四字道来一切。你若真想如此笑来,那我身为少司命,自是应当安分地见你肆意地笑。于是,你便不再是你,世间仅留那被阴阳家弟子羡慕不已的星魂大人。
  其实我还是记起来了,那日后来的事情……自是关于张良及那认出了我的儒家弟子。我不知那儒家弟子,日后是否会指责张良因与阴阳家弟子似是相识而如何等诸类言辞,却只知那时他的眸中似有一些恍惚。一旁跟来的儒家弟子早已把那欲冲上来的儒家弟子拉住,而他却依旧保持方才的礼仪不便。寒风有些萧瑟,卷起落叶时,也许有些似那被些许世人常道的:《荆轲刺秦王》里荆轲与燕太子告别时那副场景,只是却无英雄等诸类情感掺杂,单纯地给予人一种肃杀气氛。
  “……在下张良字子房。”不知过了几刻否,他终于扬笑与我道来。眉间有些微怔之意,我想,如此便算是交好了么?却也是匆匆离了那方才踩踏的一枝,耳畔边,其余的儒家弟子似已开始了一场争执。隐隐约约间,却是听到一言——“三师叔……”不错,那正是一人唤着张良的。原来,一切都未有错,儒家排行第三的……张良张子房。垂眸,缓缓行走间,我知亦尚未及花落。
  • 初中1年级 - 小说
  • 字数:6106 投稿日期:2010-10-15 20:13:00

  • 推荐3星:[RANRAN1997]2010-10-15 20:1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