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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寂,你有本事了?你别认我这个妈!”只不过是凌晨三点才回家,只不过喝得醉醺醺的,只不过化了浓妆,穿着暴露低俗的短裙和提提拖拖的高跟鞋,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我懒洋洋地靠在墙上,轻蔑地看着这个自称我妈的女人在我面前疯了似的大吼大叫。
“你烦不烦啊?这么八婆,我要回去睡觉了。”我懒得去理会林夏那气愤得几近扭曲的脸,重重地将门关上,七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早早地起床,打开已经掉漆的柜子,传来一阵腐朽的木头味道,恶心得我想吐。从里面翻出一件洗得已经泛白的工作服,磨蹭了许久才穿上。随手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就准备偷偷溜出去。
“这么大清早地去干嘛呀?”身后传来一个嘲弄般的声音,“哟,居然没打算勾引别人啊?”
愣了一下,泪水仿佛要在顷刻间涌出。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软弱,我重重地把门拉上,身后传来玻璃干脆的破碎的响声。
推着单车快要走到弄堂口的时候,一只散发着香气的手抓住了我:“姐,又和妈吵架了啊?”我转过头,是妹妹清浅那秀气的脸庞。我胡乱地抹了一把泪,怜爱地对她说:“清浅,你不要管,好好读书,啊。”清浅淡笑着点点头,担忧地说道:“不过,姐,你还是不要再惹妈生气了。”我压抑住满腔的委屈,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微笑着点点头:“快去上学吧,等下迟到了。”然后目送着她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快要走到帝安酒店的时候,一辆豪华的奔驰车在我身边停下来:“慕寂,去上班啊?”车子里是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嗯,还谢谢你给我找的工作。”车子里那个猥琐的男人满意地笑笑,打量了我一下:“慕寂,要是你妹妹需要钱的话,尽管来找我。”我装作顺从地点点头,等到奔驰车慢慢驶远的时候,才恶心地吐了出来。要不是清浅上大学需要钱,我才不会去找他。定了定神,我走进了帝安。
我的工作是保洁员。我拿着一块破旧的散发着阵阵臭气的抹布四处擦着桌子和沙发,因为太专注,我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旁边的一个胖子不满地说道:“你是怎么搞的?真是的,通知保洁部,解雇她。”
我的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我苦苦地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解雇我,我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妹妹。如果没了这份工作,我就没钱供她上大学了。”胖子不为所动,倒是西服说道:“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没什么。”胖子连忙应允道。我感激地点点头,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西服,虽然他穿着很正式,但是那稚气的脸一看就是还没满20岁的,应该是年轻有为。“还不快去工作?”胖子喝道。我连忙拿着抹布跑走了。
晚上,我还得穿着暴露低俗的衣服去酒吧。酒吧里灯红酒绿,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很多人疯狂地起舞。一个满脸狰狞的男人拉住我:“小姐,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吧?”旁边一个男人应道:“是啊,小姐,只要陪我们喝了,就给你一千元的小费。”一千元,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为了妹妹,我立刻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好酒量,再来,再来。”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同在酒吧里打工的好友沫沫扶住东倒西歪的我:“你还真是拼命,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干嘛还喝这么多?”我无所谓地摆摆手,又“哇”地吐了一地。
回家需要经过一条漆黑的胡同,几个流氓混混拦住我们:“你叫慕寂吧?你欠我们张老板的钱什么时候还?”沫沫连忙替我答道:“再宽限我们几天吧,过几天我们一定还。”一个为首的站出来:“宽限你们几天,这句话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少废话,快还钱!”另外几个流氓眼看着就要扑上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断喝道:“她欠你们多少钱?我替她还。”我晕晕乎乎地转过头,啊,是今天在酒店里撞到的那个人。他走前来和沫沫一起扶住东倒西歪的我,我释怀地笑道:“是你。”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在家里了,桌子上放着一碗汤,我撑住沉重的头,推开了房门,想去厨房找点吃的。谁知道那个男的还没走,我感激地上前问道:“对不起啊,你叫什么名字,钱我一定会还你的。”男的笑道:“我叫之冥,钱你不用还了,你叫慕寂吧?是你妹妹告诉我的,很好听的名字呢。那我先走了。”说完,之冥就走出了弄堂,钻进了一辆希加迪轿车。
清浅扶住我:“姐,你怎么又喝多了?你没事吧?”我笑笑:“清浅,我没事。那个之冥真是个好人。”清浅埋怨地摇摇头。
帝安酒店里,我又遇到了之冥,他说他过来谈生意,暂住在帝安酒店里。
我的心里荡漾着一种别样的情感,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我相信,这么多次的见面,他也一定会喜欢我的。但是,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发觉清浅变了,她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嵌着水晶的发夹,多了几件名贵的衣服。我很奇怪,终于有一天问她:“清浅,你这些东西是谁给你买的?”清浅笑笑,不说。但是我相信清浅,她不会做坏事的,所以也没有追问。
我生日那天,清浅送了我一个礼物,很小巧,用一个紫色的盒子细心地包扎起来:“你打开看看吧,姐。”清浅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打开盒子的手。盒子里装着一个蝴蝶发夹,上面镶嵌的,竟然是钻石!我不得不问她:“清浅,你哪来这么多钱?”清浅又不说话,逃出了我的房间。
那个发夹,我从没有戴过。
又是一天,我骑着单车准备去帝安上班,我看见之冥和清浅亲密地走在一起,他们的手紧紧地牵着,不曾放开。清浅貌似在向之冥撒娇,而之冥,竟亲吻了她的额头。
我不敢相信,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我哭泣着飞奔在喧嚣的大街上。
我决定放弃之冥。只有清浅是配他的,他们才是一对,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我在酒吧里待得时间越来越晚,常常夜不归宿。我是想用酒精来麻痹我痛苦的心。
那个钻石发夹,就静静地待在盒子里。
这么多年,没有变的是我,和那个发夹,还有我急促的呼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