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穿皮袍的法猫”怎样以贿赂为生

约翰修士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现大约有七十八艘的桨船和快速帆船往码头靠岸。他赶紧去打听消息，看看船上装着什么货物，只见每条船都装满了野味，有野兔、阉鸡、鸽子、猪、山羊、凤头麦鸡、雏鸡、鸭子、野鸭、鹅和其他各种可食用的猎物。他还看到船上有成匹成匹的丝绒、绸缎和大马士革锦缎。他问水手这些精美的物品要运往何处、送给何人。他们都说这全是送给格里波米诺大公、“穿皮袍的大小法猫”。

“那么，你们管这些东西叫什么？”

“贿赂。”他们回答道。

“没错！”约翰修士说，“他们以贿赂为生，他们的子孙将会因贿赂而死。天主在上，情形确实是这样的。他们的上辈靠贵人为生，贵人便凭自己的能力，苦练放鹰和狩猎，练就一身好本领，可以随时迎战，因为猎场如战场。色诺芬尼361说得好，骁勇善战的将军就像从特洛伊的木马中出来一样，是来自猎场。我不是学者，只是听说而已，不过，我是相信的。按照格里波米诺的说法，这些猎人死后灵魂将托生在豪猪、牡鹿、山羊、鹭鸶、竹鸡等禽兽的体内，因为这些都是他们生前喜爱和猎捕的东西。而这些‘穿皮袍的法猫’在摧毁并吞食他们的府邸、田地、房屋、财物、租金、收入之后，还要在来生继续猎捕他们的血和灵魂。哦，那个乞丐说得一点也没错，事先提醒我们要注意那些草料架上的食槽！”

巴汝奇问那些水手：“你们是怎样弄到这么多猎物的？国王曾颁布诏令，不许猎杀牡鹿、雌鹿、豪猪、山羊等野兽，违者处于绞刑。”

“这倒是真的，”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说了，“伟大的国王是如此善良、仁慈，而这些‘穿皮袍的法猫’却凶狠残暴，嗜教徒的血成性，因此，我们宁可触犯国王的法令，也不敢不贿赂这些‘穿皮袍的法猫’。特别是明天格里波米诺要把他的一只雌猫嫁给一只穿着厚厚皮袍的雄猫。过去，这类雄猫被称作‘吃草猫’，可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吃草了。现在，我们称它们为‘吃兔猫’、‘吃竹鸡猫’、‘吃雉鸡猫’、‘吃山鹬、吃猪、吃羊、吃兔猫’了，因为它们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胡说八道，”约翰修士说道，“明年你们就叫他们‘吃粪猫’、‘吃屎猫’、‘吃大便猫’。你们信不信？”

“此话怎样讲？”他们问道。

“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做，”他接着说道，“第一，先把这些野味扣下来，腌肉我早就吃腻了，一吃就让我的肠子上火。不过，我是会照付钱的。第二，我们赶回去，把那些‘穿皮袍的法猫’赶尽杀绝。”

“别叫我去，”巴汝奇说道，“我才不去了，我天生就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