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巴汝奇解出格里波米诺的谜语

格里波米诺假装没听懂约翰修士的话，转头冲着巴汝奇说道：

“好吧——好吧——好吧！你这小丑，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巴汝奇说：

“冲着魔鬼说话！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头脑不发昏的。冲着魔鬼说话！无辜的人在这里根本得不到保护，倒是魔鬼舞蹁跹，在为我们唱弥撒，魔鬼在上！请允许我为大家付款，然后放我们走吧。实在忍受不下去，魔鬼在上！”

“放你们走？”格里波米诺说道，“没这么便宜，近三百多年来，还没一人能逃出这里，除非把你们的毛留下，或者把皮留下。放你们走，不就说明我们无缘无故把你们叫到这里，对你们待遇不公吗？你们真倒霉，假使猜不出我的谜，那就更倒霉了。快点，快点，说说我的谜语是什么意思？”

“好吧，魔鬼在上！”巴汝奇回答，“那是一只黑豆象，是从那白白的干蚕豆里钻出来的。它先在蚕豆里咬个洞，破洞而出就成了飞虫，时而在空中飞，时而在地上爬。引起第一个智慧之友，也就是哲人毕达哥拉斯对这种出生方式的迷惑不解，认为可能是人的灵魂转世。魔鬼在上，如果你们也都是人，你们死之后，按毕达哥拉斯的说法，你们的灵魂会寄生在黑豆象的身体里，因为你们在世时什么都咬，什么都吃，到来生，一定也会像毒蛇一样咬伤自己生母的肋旁，冲着魔鬼说话！”

“就着天主的圣心起誓！”约翰修士说道，“我真希望我的屁眼能变成一颗白蚕豆，让那些黑豆象咬一咬。”

巴汝奇说完话，便把一个装满金币的钱袋扔在审判厅的正中间，那些“穿皮袍的法猫”一听到钱币的丁当响，个个张牙舞爪，就像乱弹琴的人高兴地欢呼着：

“香料来了！香料来了！这个案子真不赖，味道真香，真可口。这些可都是大好人。”

“是金子，”巴汝奇说道，“是纯正的金子，我向你们保证。”

格里波米诺说道：“庭上明白，对，对，对！你们可以走了，对，对，我们允许你们走了。我们虽然很黑，但还不及魔鬼，对，对，对！”

我们终于出了洞门，有几个带路人把我们带到码头。在上船之前，他们建议我们先向格里波米诺夫人以及所有“穿皮袍的雌猫”赠送厚礼才起航，否则，他们还会奉命把我们带回那个洞里。

“真见鬼，”约翰修士说道，“我们得掏掏自己的钱袋，数看看还有多少钱，尽量满足他们好了！”

“不过，”那些带路人又说，“可别忘了给穷鬼酒钱。”

约翰修士说道：“我们从来不会忘了这些穷鬼，不管在哪个角落，哪时候，都忘不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