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做阿施利夫人。波莱特只是她自己的名字。她是个好姑娘。”我说，“她正在离婚，然后跟迈克尔·坎贝尔结婚。迈克尔眼下在苏格兰。怎么啦？”

“这个女人相当有魅力。”

“是吗？”

“她有种气质，优雅的气质。看起来绝对是优雅而且正直。”

“她的确非常好。”

“我知道该怎么描述她这种气质。”科恩说，“我想应该说是教养吧。”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喜欢她。”

“是啊。要是我爱上她，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她是个酒鬼。”我说，“她爱迈克尔·坎贝尔，而且还要嫁给他。迈克迟早会发他妈大财的。”

“我不信她会嫁给他。”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相信。你认识她很久了？”

“嗯。”我说，“我在大战期间住院的时候，她是志愿救护队的护士。”

“那会儿她肯定还是个小姑娘。”

“她现在三十四岁了。”

“她是什么时候嫁给阿施利的？”

“在大战期间。她真正爱的人那时刚刚死于痢疾。”

“说得好刻薄呀。”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告诉你实情。”

“我不相信她会愿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唉。”我说，“已经有过两次了。”

“我不信。”

“行了。”我说，“如果不喜欢这样的答案，就别问这种愚蠢问题了。”

“我没问你那些事儿。”

“是你向我打听波莱特·阿施利的。”

“我可没叫你说她的坏话。”

“哼，去死吧你！”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怒气地站在摆满小吃碟子的桌子后面。

“坐下。”我说，“别犯傻了。”

“你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

“唉，别再耍补习学校那一套了。”

“收回去！”

“行，行，怎么都行。我根本不认识波莱特。行了吧？”

“不是那件事。是你叫我去死那句话。”

“噢，那就别死。”我说，“呆着，我们才刚开始吃呢。”

科恩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坐下来。看起来他还是很乐意坐下的。他不坐下又他妈能怎么样呢？

“你说的话太他妈伤人了，杰克。”

“对不起。我嘴巴是很臭，但心里可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科恩说，“其实你也说得上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杰克。”

愿上帝保佑你，我心想。

“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说得挺大声，“对不起。”

“没事了。行了。我也就是一时生气。”

“那就好。我们再另外弄点吃的。”

吃完饭，我们散步到和平咖啡馆喝咖啡。我发现科恩还想再提波莱特，就把话题岔开了。我们随便瞎扯了一通别的事，然后就散了。于是我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