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回事儿。”维尼奇乌斯回答。“我不会以巴库斯的任何部分起誓,但我将以我父亲的灵魂起誓,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像今天这种注满我生命的幸福。不过,不在吕基娅身边时,我对她有着强烈的思念。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有她遇到了危险这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危险,不知道那危险可能来自于何处,但我对危险的感觉就和那些在暴雨来临之前就有所察觉的人一样。
“两天以后,我会让你拿到离开安提乌姆的许可,你想离开多久都可以。”佩特罗尼乌斯承诺。“波佩娅似乎已经消停下来了。可以说,她对你或者吕基娅都不再是一个威胁。”
“她今天缠问我在罗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虽然我这一趟去的隐秘。”
“她也许跟踪了你。但就算是她,现在也得注意和我步伐一致。”
这时维尼奇乌斯顿住了。
“保罗说神有时会发出警示,但神却不允许对各种预兆信以为真,所以,我一直努力着不去相信任何预兆。然而,我做不到。我要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放松我的精神吧。一天晚上,我和吕基娅坐在一起讨论我们的未来。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就像今儿个晚上这样晴好。所有的星星都已经消散。我对你说不清当时有多么宁静,我们有多么幸福,随后狮子就开始吼叫。在罗马,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也明白,可是从那之后我就心神不宁。我不断听到那声音,那就好比一个威胁,或者好比是一个巨大不幸的先兆。你知道我不是个容易惊慌失措的人,但那时,我一个晚上都在感到焦虑和恐惧。不管是叫那种感觉预警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那种感觉突如其来,我一直听着那个不绝于耳的声音。我摆脱不掉吕基娅遇到了严峻险情这种念头,险情也许来自于那些狮子。所以,我饱受折磨。给我离开的许可证吧,没有它我就走不了。我再也不能在这儿空落落地等着了。告诉你,我不能!”
佩特罗尼乌斯却只是张口大笑。
“事态还没有让我们走到这一步。”他说,“让元老们的儿子或者他们的妻室被扔进狮口吧。你尽可以死于其它的方式,而不是那一种。再者说,谁知道那些声音是不是狮子发出来的呢?日耳曼的号角也能发出一样的声响。至于我嘛,我对所有的预兆都不屑一顾。昨天晚上的天气和今天晚上一样晴好,到处是流星。很多人或许觉得不安,但是我只是想,如果属于我的本命星辰和那些流星在一起,那么至少我死后会有很多人作伴了!”
接着他又安静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另外,”他说,“如果你的基督可以在死后复活,他应该也可以把你们从死亡中拯救出来。”
“这有可能”。维尼奇乌斯说,望向缀满星辰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