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们干的，”他说，“有时候，我不喜欢看到她望着我。我生病难受的时候，她还满脸是笑。再说，她是我的，我不要别人都看到她。”

沉默了片刻之后，玛丽先开了口。

“如果梅德洛克太太发现我来过这儿了，她会怎么样？”她问。

“她会照我说的做，”他回答，“我还会告诉她，我要你每天来这儿跟我聊天。你来了我很高兴。”

“我也是，”玛丽说，“我会尽量多来，不过——”她犹豫着，“——我每天还得去找花园门。”

“对，你必须去，”科林说，“然后你就可以告诉我。”

他像先前一样躺在那儿想了几分钟，然后又说话了。

“我想，你也必须是个秘密，”他说，“在他们发现之前，我不会告诉他们。我可以总是把保姆从房间里打发走，说我想一个人待着。你认识玛莎吗？”

“是的，我跟她很熟，”玛丽说，“她侍候我。”

他朝外边的走廊点点头。

“她就睡在那个房间里。保姆昨天走了，整晚上都在她姐姐家里，她想出去的时候，总是让玛莎来照看我。玛莎会告诉你什么时候来这儿。”

玛丽这才明白，当她问起哭声是怎么回事时，玛莎为什么显得不安。

“玛莎一直都知道你吗？”她说。

“是的，她经常照顾我。保姆喜欢从我这儿逃走，然后玛莎就来了。”

“我已经在这儿待很久了，”玛丽说，“现在可以走了吧？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希望在你走之前能睡着，”他有点害羞地说。

“闭上眼睛，”玛丽说着，把脚凳拉近床边，“我会像过去在印度时我奶妈那样，轻拍和抚摸你的手，一边小声唱歌。”

“我也许喜欢那样，”他困倦地说。

不知怎么，她为他感到难过，不想让他醒着躺在那儿，所以，她靠近床边，开始抚摸和轻拍他的手，一边用印度斯坦语小声哼着一支歌。

“真好听，”他更加昏昏欲睡地说，她继续唱着，抚摸着，可当她再看他时，只见他黑色的睫毛紧贴在脸颊上，因为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他已经睡熟了。于是，她轻轻地站起身，拿起蜡烛，无声无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