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校长的会晤结束后,他前去走访马克斯韦尔小姐。在穿过树林的小路上,他思忖着:“白雪红玫瑰需要帮助,既然没有办法什么也不说就能把礼物给她,那么,她必须自己赢得这些奖品,可怜的小东西!我好生奇怪,是否在我想花钱的地方,我的钱总是用不出去呢!”
还没有来得及向女主人问好,他就说:“马克斯韦尔小姐,你是否发现,我们的朋友丽贝卡显得极度疲惫?”
“她的确很累,我在考虑是否把她带走。我常去南方度春假,坐海船去旧康福特角,还到附近农村安静的地方住上一阵子。能有丽贝卡做伴,我是最喜欢不过的。”
“一件大好事!”亚当衷心赞同,“但是为什么要由你承担全部的责任呢?我对这个孩子非常感兴趣,而且已经多年了。”
“你不必假装发现了她,”马克斯韦尔小姐热情地打断他,“是我自己发现她的。”
“远在你来瓦尔汉之前,她就是我亲密的朋友了。”亚当笑着说,并把他与丽贝卡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告诉了马克斯韦尔小姐,“打从一开始,我就要尽力想出一个办法,能对她的成长有所作为,但好像没有找到合理解决赞助的办法。”
“幸运的是,她自我成长。”马克斯韦尔小姐回答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不依赖任何事,不依赖任何人。她无意识地遵从她的圣者,但是她有数以百计的具体事情,是需要用钱才能办成的。不幸的是,我可是囊中羞涩。”
“用我的钱,请允许,让我通过你花钱帮她。”亚当恳求道,“我不忍心看见一棵小树极力想长大,却没有阳光和空气。多么罕见的一个才女啊!一年前,我与她的两个姨妈会面商谈,希望能允许我帮她受到音乐方面的教育。我让她们确信,这是一件平常的小事,如果她们坚持,我也愿意日后得到回报,但是终归无用。年岁大些的索耶小姐说,她们家里没有人是靠人施舍过日子的。并且,她认为进入暮年的她们,不会去开这个头。”
“我倒是有点喜欢她那种新英格兰不屈不挠的勇气。”马克斯韦尔小姐声明道,“让丽贝卡承受点压力和痛苦,至今我并不后悔。需要只会使她变得勇敢,贫穷只会使她大胆和自力更生。至于她目前的需要,有些事是一个女人应该为小姑娘做的,我可不愿意让你为丽贝卡做这些。我觉得那会挫了她的傲气,伤了她的自尊,尽管她一点也不知道。但是,我也没有理由不去做,如果必要让你为她出旅游费,我会毫不难为情地为她接受此费用。不过,我同意此事最好只有你知我知。”
“你真是仙姑下凡!”亚当高声说,并与她热情握手,“要是你也邀请她的同房间的女孩,不会有太多麻烦吧?她们是分不开的,同一根开着粉红色和白花的石竹。”
“不要啦!谢谢你。我更愿意丽贝卡全程陪我。”马克斯韦尔小姐说。
“我可以理解。”亚当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的意思,当然一个小孩没有两个那么麻烦。现在,她来了。”
丽贝卡出现在视野内了。她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从安静的街道走来。他们在亲密地谈话,显然相互在大声朗读什么东西,因为黑头发和棕色鬈发的两个脑袋在一张信纸前低着。丽贝卡不停地抬头打量着她的同伴,眼睛里闪着欣赏的神情。
“马克斯韦尔小姐,”亚当说,“我是这个学校的理事。说真的,我不主张男女生同校。”
“偶尔,我也有些怀疑。”她回答说,“但它的弊端,对孩子们,肯定已减轻到了最低的程度。那是你有幸见到的一个非常难忘的景象,莱德先生。剑桥的学子们看到朗费罗与洛厄尔交臂的景象时,总是很洋洋得意的。在瓦尔汉学校这个小天地,当《向导报》的高年级和低年级的编辑们走在一起时,人们也会因此而兴奋,不能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