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始：当初。（音huān）：欢，指交情很好。
⑤然：是这样。
⑥已：完成，结束。
⑦虏：抓获。
⑧因：接着，于是。
⑨河西：黄河以西。和：求和。
⑩因：于是。去：离开。
（11）徙都：迁都。大梁：魏的新都城，所以魏国后又称梁国。大梁在今河南开封。
（12）公叔之言：公叔让惠王任用卫鞅治国的建议。
（13）商、於：地名，商在今陕西商县东，於在今河南内乡。十五邑：十五座城邑。号曰：称号为。
显王三十一年①，秦孝公薨，子惠文王立②。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之。商君亡之魏③。魏人不受，复内之秦④。商君乃与其徒之商、於⑤，发兵北击郑。秦人攻商君，杀之，车裂以徇⑥，尽灭其家。
【注释】
①即公元前三三八年。
②惠文王：公元前三三七年至前三一一年在位。
③亡之：逃亡前往。
④复内之秦：又送回秦国。
⑤徒：亲信随从。之：前往。
⑥车裂：用五辆车把人的头、四肢撕裂拉开，又叫五马分尸，古代酷刑。徇：拉着尸体到各处示众。
初①，商君相秦②，用法严酷③，尝临渭论囚④，渭水尽赤⑤。为相十年，人多怨之。赵良见商君⑥，商君问曰：“子观我治秦，孰与五羖大夫贤⑦？”赵良曰：“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⑧。仆请终日正言而无诛⑨，可乎？”商君曰：“诺⑩。”
【注释】
①初：当初。
②相秦：作秦国宰相。
③用法：运用法律。
④尝：曾。临渭：面对渭河，在渭河边。论囚：判处囚犯。
⑤尽赤：囚犯的血把河水染红了。
⑥赵良：秦国隐士。
⑦五羖（音gǔ）大夫：百里奚，早年在虞国当大夫。晋灭虞后，不肯在晋做官，充作陪嫁奴隶，后逃回楚国牧牛。秦穆公派人以五张黑公羊皮将他赎回，拜上大夫，故称五羖大夫。
⑧诺诺：完全听从别人，满口应诺。谔谔：直率表达自己的意见，不看别人的脸色而改口。
⑨仆：自己的谦称。正言：直言。无诛：不治罪诛杀。
⑩诺：答应。
赵良曰：“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①，穆公举之牛口之下②，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③。相秦六七年而东伐郑，三置晋君④，一救荆祸⑤。其为相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⑥，行于国中，不从车乘，不操干戈⑦。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⑧。今君之见也⑨，因嬖人景监以为主⑩；其从政也，凌轹公族（11），残伤百姓。公子虔杜门不出已八年矣（12），君又杀祝懽而黥公孙贾（13）。《诗》曰：‘得人者兴，失人者崩（14）。’此数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后车载甲（15），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16），持矛而操戟者旁车而趋（17）。此一物不具（18），君固不出。《书》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19）。’此数者，非恃德也（20）。君之危若朝露（21），而尚贪商、於之富，宠秦国之政（22），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宾客而不立朝（23），秦国之所以收君者（24），岂其微哉（25）！”商君弗从，居五月而难作（26）。
【注释】
①荆：楚国。鄙人：低贱的人。
②举之牛口之下：百里奚在楚国放牛，穆公把他从牛群中换回来，加以重用。举：举用。
③莫敢望焉：没人敢抬头看他，表示他的地位高。
④三置晋君：三次让秦穆公帮助晋国公子登上君主之位，即帮助公子夷吾回国为晋惠公，晋公圉回国为晋怀公，公子重耳回国为晋文公。
⑤一救荆祸：帮助晋国在城濮之战击败楚军。
⑥坐乘：乘车。张盖：张开车上的遮阳伞盖。不坐乘，不张盖，表示俭朴。
⑦不从车乘：不要车辆随从自己。操：持着。
⑧舂：用木杵在石臼中舂米。不相杵：两人面对面舂米时不再喊号子。表示为五羖大夫的去世悲伤。
⑨见：求见秦孝公。
⑩因：通过。主：主人，这里指中介人。
（11）凌轹（音lì）：欺凌打压。
（12）杜门：闭门。
（13）祝懽：太子的亲信。
（14）诗：《诗经》。“得人者兴”二句，不在现存《诗经》中，属于逸《诗》。
（15）出：外出。后车载甲：后面随行的车子上载着兵器盔甲。
（16）骈（音pián）胁：肌肉健壮不显肋骨。
（17）旁车：跟随在车旁。
（18）一物不具：一件东西不具备。固不出：决不会出行。
（19）书：《尚书》。此二句不在现存《尚书》中，已亡佚。
（20）恃德：依靠德政。
（21）朝露：早晨的露水，日出就消失了，形容危险很快就要到来。
（22）宠：舍不得放手。畜：积蓄，不断增多。
（23）捐宾客：捐，放弃，国王一死，就好比抛弃了他的宾客。
（24）收：逮捕。
（25）微：小、少，指前来逮捕你的人地位高而且人数多。岂其：强烈反问的语气，表示强烈肯定。
（26）居五月：过了五个月。难（音nàn）：灾难。
【简评】
与吴起一样，商鞅变法也得罪了既得利益者，在失去国君的支持后惨遭杀害。这说明：凡是变法，虽是为了国家富强，但也必然要使另一些人丧失既得利益。关键要看变法能不能给国家带来长远利益，让国民得到长远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