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行水：乘船行水上。

　　⑤御：驾战车。

　　⑥骖乘（音cān chéng）：陪乘。当时乘车，尊者在左，御者在中，又一人在右，称车右或骖乘，负责警卫和与敌人战车作战。

　　⑦此句意谓：我现在就知道河水也可用来灭亡别人的国家了。

　　⑧肘：用肘子碰。

　　⑨履：脚踩。跗（音fū）：脚背。

　　⑩二句中的汾水、绛水，应该列换，指汾水可以灌韩氏的都城平阳，绛水可以灌魏氏的都城安邑。这是说魏与韩明白了智伯的言外之意，智伯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来灭韩、魏。

　　疵谓智伯曰①：“韩、魏必反矣。”智伯曰：“子何以知之？”疵曰：“以人事知之。夫从韩、魏之兵以攻赵②，赵亡，难必及韩、魏矣。今约胜赵而三分其地③，城不没者三版④，人马相食，城降有日，而二子无喜志，有忧色⑤，是非反而何⑥？”

　　【注释】

　　①（音chī）疵：晋国的公族。

　　②从：即纵，指率领和使用。

　　③约：约定。三分其地：智与韩、魏把赵氏的土地分成三份，各得其一。

　　④没：淹没。

　　⑤二子无喜志，有忧色：韩、魏二子没有高兴的心情，却有忧愁的脸色。

　　⑥是：这。非反而何：不是要反叛又是什么。

　　明日，智伯以疵之言告二子，二子曰：“此夫谗人欲为赵氏游说①，使主疑于二家而懈于攻赵氏也。不然，夫二家岂不利朝夕分赵氏之田，而欲为危难不可成之事乎②？”

　　【注释】

　　①谗人：进谗言的人。

　　②朝夕：早晚，指很快。二句意谓：韩、魏二家难道不以马上分到赵氏的土地为利，却想干有危险而不可成功的事吗？

　　二子出，疵入曰：“主何以臣之言告二子也？”智伯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臣见其视臣，端而趋疾，知臣得其情故也①。”智伯不悛②，疵请使于齐③。

　　【注释】

　　①端：正，指正视，瞪眼看。趋：小步快走。疾：快。得其情：知道了韩、魏准备反叛的用意。

　　②悛（音quān）：改。

　　③请使于齐：要求出使齐国，以躲避即将到来的灾难。

　　赵襄子使张孟谈潜出见二子①，曰：“臣闻唇亡则齿寒。今智伯帅韩、魏而攻赵，赵亡则韩、魏为之次矣②。”二子曰：“我心知其然也，恐事未遂而谋泄，则祸立至矣③。”张孟谈曰：“谋出二主之口，入臣之耳，何伤也④？”二子乃潜与张孟谈约，为之期日而遣之⑤。襄子夜使人杀守堤之吏，而决水灌智伯军。智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⑥，襄子将卒犯其前⑦，大败智伯之众。遂杀智伯，尽灭智氏之族，唯辅果在⑧。

　　【注释】

　　①张孟谈：赵襄子的家臣。潜出：偷偷地出城。

　　②次：下一个。

　　③立至：马上来到。

　　④伤：伤害、危险。

　　⑤为之期日：约定动手的日期时间。

　　⑥翼而击之：从两翼攻击智伯军。

　　⑦将卒：率兵。犯其前：攻击智伯军的正面。

　　⑧唯：只有。在：活下来，没有被三家杀害。

　　【简评】

　　选择接班人，不能只看有没有才能，更要看有没有与人相处的能力，不然的话，虽强必败，以至于拖累了整个家族。聪明人，在于能预见灾难的到来，预先采取避难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