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韩康子：韩宣子的曾孙，韩庄子的儿子。魏桓子：魏襄子的儿子，魏文侯的父亲。蓝台：地名。

　　④戏：戏弄。段规：韩康子的宰臣。

　　⑤智国：智果，智氏的族人。

　　⑥备：防备。

　　⑦智伯：即智襄子。

　　⑧兴之：发难，制造灾难。

　　⑨夏书：夏代的史书。

　　⑩三失：三次或三种过失。明：明处。图：谋划。指人们发难都是在让人看不到的地方谋划的。

　　（11）勤小物：在小事上勤奋谨慎。

　　（12）耻人之君相：让人家的国主和宰相受到耻辱。

　　（13）无乃不可乎：恐怕是不可以的吧。

　　（14）蚋（音ruì）：秦晋地方称蚊子为蚋。虿（音chái）：如蝎子相似，有毒，可以螫人。

　　智伯请地于韩康子①，康子欲弗与。段规曰：“智伯好利而愎②，不与，将伐我，不如与之。彼狃于得地③，必请于他人，他人不与，必向之以兵④。然则我得免于患而待事之变矣。”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于智伯⑤，智伯悦。

　　【注释】

　　①请地：要求割让土地。

　　②好（音hào）：喜好。愎（音bì）：固执己意。

　　③狃（音niǔ）：习惯。

　　④向之以兵：用军队对待他人。

　　⑤使使者：派出使者。致：送给。万家之邑：有一万户人口的城邑，属于大城。

　　又求地于魏桓子，桓子欲弗与。任章曰①：“何故弗与？”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与。”任章曰：“无故索地，诸大夫必惧。吾与之地，智伯必骄。彼骄而轻敌，此惧而相亲②。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人，智氏之命必不长矣。《周书》曰③：‘将欲败之，必姑辅之④。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主不如与之，以骄智伯⑤，然后可以择交而图智氏矣⑥，奈何独以吾为智氏质乎⑦！”桓子曰：“善。”复与之万家之邑一。

　　【注释】

　　①任章：魏桓子的宰臣。

　　②此：指魏桓子手下的大夫。相亲：相互亲近团结。

　　③周书：周代史书。

　　④姑：姑且。辅：辅助。

　　⑤主：宰臣称自己的君主。骄：让智伯傲慢。

　　⑥择交：选择可以交往的邻国。图：谋求战胜。

　　⑦奈何：为什么。独以吾为智氏质：只让我国成为智氏的人质，受其害而不能脱身。

　　智伯又求蔡、皋狼之地于赵襄子①，襄子弗与。智伯怒，帅韩、魏之甲以攻赵氏②。襄子将出，曰：“吾何走乎③？”从者曰：“长子近，且城厚完④。”襄子曰：“民罢力以完之，又毙死以守之，其谁与我⑤！”从者曰：“邯郸之仓库实⑥。”襄子曰：“浚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其谁与我⑦？其晋阳乎⑧！先主之所属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⑨。”乃走晋阳。

　　【注释】

　　①蔡：地名，或说是蔺，在今山西离石。皋狼：地名，在今离石西北。赵襄子，赵简子幼子无恤，此时为赵国君主。

　　②帅：率领。甲：指军队。

　　③走：跑。何走：逃跑到哪里去。

　　④长（音zhǎng）子：地名，在今山西长子。城厚完：城墙厚而且完整。

　　⑤罢：疲。完：使城完好。其：表示质问的语气。谁与我：谁肯与我一起守城。

　　⑥邯郸：地名，赵氏的都城。仓：储藏粮食的地方。库：收藏财物与兵器的地方。实：充足。

　　⑦浚（音jùn）：榨取，搜括。膏泽：民脂民膏。实之：装满仓库。因而杀之：因为发生战争而让他们被杀。

　　⑧其：表示肯定的语气。意指还是到晋阳去吧。

　　⑨先主：赵简子。属：嘱托、托付。宽：宽松，指尹铎在晋阳薄赋轻傜，减轻民众的负担。和：和睦，指与统治者的关系融洽和好。

　　三家以国人围而灌之①，城不浸者三版②，沈灶产蛙③，民无叛意。智伯行水④，魏桓子御⑤，韩康子骖乘⑥。智伯曰：“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⑦。”桓子肘康子⑧，康子履桓子之跗⑨，以汾水可以灌安邑，绛水可以灌平阳也⑩。

　　【注释】

　　①三家：智、魏、韩三家。国人：平民。当时人民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围：包围赵氏的晋阳城。灌之：放水灌城。

　　②浸：淹没。版：古时筑城用木板，一板高二尺，故城墙高二尺为一版。版就是板。

　　③沈：沉，淹没。产蛙：灶被水淹，里面已有青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