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忿狷第三十一

世说新语[电子书]

  粗强(jiàng将):粗暴、倔强。

  ②相得:彼此情意相投。

  ③数:责备。

  王蓝田:王述。

  ④肆言:任意,随着性子,毫无顾忌。极骂:痛骂。

  ⑤正色:脸色严肃。

  ⑥容:容忍、宽容。

  【评析】

  谢奕性子粗暴倔强,曾因一件事情与王述彼此意见不合,就去责备王述,任性地痛骂对方。王述脸色严肃地面向墙壁坐着一动不敢动。谢奕走了很久,王述才转过头来问左右侍从:“他走了吗?”待从回答说:“已经走了。”王述这才又坐下。王述虽然也是火爆脾气,但他也懂得隐忍,所以当时人对王述大加称赞。

  六

  王令诣谢公①,值习凿齿已在坐②,当与并榻③。王徙倚不坐④,公引之与对榻⑤。去后,语胡儿曰⑥:“子敬实自清立⑦,但人为尔多矜咳⑧,殊足损其自然。”

  【注释】

  ①王令:王献之,官至中书令,故称。

  谐:拜访。谢公:谢安。

  ②值:遇到。坐:同“座”。

  ③并榻:同坐一榻。

  ④徙倚:徘徊,流连,犹豫。

  ⑤引:领。

  ⑥胡儿;谢朗。

  ⑦实自:确实

  清立:清高特立。

  ⑧矜咳:矜持拘执。

  【评析】

  习凿齿少以文称,学问冠于当时,王献之不与之并榻,是鄙其出身寒士。

  七

  王大、王恭尝俱在何仆射坐①,恭时为丹阳尹,大始拜荆州。讫将乖之际②,大劝恭酒,恭不为饮,大逼强之,转苦③,便各以裙带绕手④。恭府近千人,悉呼入斋;大左右虽少,亦命前,意便欲相杀。何仆射无计,因起排坐二人之间⑤,方得分散。所谓势利之交⑥,古人羞之⑦。

  【注释】

  ①王大:王忱。

  何仆射:何澄,字季玄,官至尚书左仆射,晋穆帝何皇后弟。

  ②讫:到。乖:分别。

  ③苦:指竭力苦劝。

  ④裙:下衣。

  ⑤排:挤,推。

  ⑥势利之交:指为获取权势与财利的交情。

  ⑦羞:羞辱,可耻。

  【评析】

  王忱、王恭曾经一起在何澄家作客,王恭当时担任丹阳尹,王忱刚刚受任荆州刺史。到了将近分别之时,王忱劝王恭喝酒,王恭不肯喝,王忱就强迫他喝,两人于是就各自做出要武斗的样子。王恭府上随从近千人,全都叫进屋内;王忱左右随从虽然少,也都叫了上来。何澄无计可施,就站起来坐在两人之间,才算分开他们。

  八

  桓南郡小儿时①,与诸从兄弟各养鹅共斗②。南郡鹅每不如,甚以为忿。乃夜往鹅栏间,取诸兄弟鹅悉杀之。既晓,家咸以惊骇,云是变怪③,以白车骑④。车骑曰:“无所致怪,当是南郡戏耳⑤!”问,果如之。

  【注释】

  ①桓南郡:桓玄。

  ②从兄弟;堂兄弟。

  ③变怪;鬼怪变异。

  ④车骑;桓冲。

  ⑤戏:调笑,逗趣。

  【评析】

  桓玄小时候与堂兄弟们各自养了鹅来斗着玩。桓玄的鹅常常斗败,感到非常忿恨,于是夜里跑到鹅栏里,把堂兄们的鹅抓来全部杀掉。可见他从小性格就极为娟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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