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们四个分?”“卡尔孔特人”问。
“因为你们四个都是爱德蒙的朋友。”
“是朋友就不会背信弃义!”女人喃喃说道。
“没错,没错,”卡德罗斯说,“刚才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对那些背信弃义,甚至不惜犯罪的人讲什么报恩,那简直就是亵渎神明。”
“这可是你自己的意思。”长老心平气和地说,一边把钻石放进他的教士长袍口袋,“现在请你把爱德蒙的几位朋友的地址告诉我,我得按他的遗愿去办。”
卡德罗斯额际淌着大滴的汗珠,他看到长老站起身,朝大门走去,好像是去看看他的那匹马怎么样了,然而又回转身走来。卡德罗斯和他妻子对望着,两人的神情都是难以形容。
“钻石有可能全归我们。”卡德罗斯说道。
“你信吗?”女人问。
“教会的人不会骗我们。”
“你看着办吧,”女人说,“我才不管这份闲事。”说完她朝楼梯走去。虽然天很热,她却浑身上下打寒颤,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上到楼梯最后一级又略微停了下。
“想好了再说,加斯帕尔!”她说道。
“我打定主意了。”卡德罗斯说。
“卡尔孔特”人一边长长地吐了口气,一边走回她房间,楼下天花板随着她的脚步登登响着,只听得她最后走到椅子前,扑通一声坐了下来。
“打定什么主意了?”长老问道。
“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您。”卡德罗斯回答道。
“说真的,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教士说道,“倒不是我硬想知道你本不想告诉我的事,但是,假如你能帮助我遵照立嘱人的遗愿分他的遗物,这不是更好吗?”
“我也这么想。”卡德罗斯说道,希望和贪婪已把他的脸颊染得通红。
“请说吧。”长老说。
“等一下,”卡德罗斯说,“或许说到最有意思的时候有人来打断我们,那就太扫兴了,而且用不着让别人知道您上这儿来过。”说到这里,他朝小客栈的大门走去,把门关上,又多了一份心眼把门闩闩上。这时,长老找了一个可以自在地听人讲话的地方,他在屋子的一角坐下,自己正好在暗处,光线全部照在对面说话的那人脸上。于是他低下头,双手合一,或者说两手紧紧地攒握在一起,就等人家讲,自己全神贯注地听了。卡德罗斯搬了张板凳,在他对面坐下。
“记清楚了,我可没有逼你讲。”楼上传来“卡尔孔特人”的颤抖着的话声,似乎那女人可以透过地板看到楼下的事情。
“行了,行了,”卡德罗斯说,“不用多说了,一切由我担当。”于是他开始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