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当毫无理智的人在叫嚷，冷酷无情的人掌握着统治权，所有的社会公理和一切预防措施因某些人的混乱宣传和鼓动而被毁掉时，聪明人大多沉默无言，明哲保身。在这种情况下，每个流氓都在觊觎权力，每个傻瓜都在觊觎荣誉，每个骗子都在觊觎钱财。”

正好三十年前，罗斯金先生写下了上述这段话。

在今日的世界，在这个毫无理智的人在叫嚷以及冷酷无情的人掌握着统治权的世界上，我通过文字来感化人，能期望得到什么呢？我想这么做，起码能满足我的一些私人朋友和学生们的愿望，他们经常向我索取在不同时期我发表过的文章，因此，现在我把这些平时所写的东西汇集成册公开发表。

生活于古希腊的柏拉图在谈起那个混乱的世界时说过：“世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正直而又充满智慧的年轻人，而这些人中，只有很少人发现了什么是甜美的、能大大造福于人类的美德和智慧。除此之外，他们还清楚地看到了许多人的愚昧本性，并且认识到，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公共事务中理智地处理问题，也没有发现为捍卫正义事业而战的盟友，这时，他们该怎么办呢？”

柏拉图接着说：“人们也许可以把他们和一个误入兽群的人相比，这个人与野兽们本性不容，他想与它们抗争，但却太无能为力，在他试图向同类或朋友有所表示之前，就要被击垮并无谓地消失。如果他考虑到这一切，便会下决心保持镇静，正视自身的处境，就像一个人面临台风或飓风威胁时，躲入围墙寻求保护一样。假若他只是洁身自好，明哲保身，就得忍受周围非常糟糕的一切。要是死期临近，他便能完全将快乐、善良的意识同纯洁的希望区分开来。”

辜鸿铭

1917年8月28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