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们在雨地里谈了许多。我的朋友们问是不是存在这样一些美国人——拥有一种美国思想的美国人。多么富有挑战性的提问!由此我想到的既不是各政党会议,也不是国会,既不是总统也不是阁员,不是诸如此类想把美国变成另一个欧洲的人,我所想到的只是那最单纯的灵魂。于是我肯定地说:‘当然有的;不过拥有那种思想的美国人是些狂热的理想主义者。我恐怕这种思想你们英国人是不爱听的,或许只会觉得荒谬可笑,但它却是唯一真实的。’于是我谈起无政府主义和不抵抗主义的教义。我说:‘真的,我从未见过哪个国家有为了这一真理而勇敢地站起来捍卫的人。我很清楚,再没有比这种勇敢更能博得我的敬意了。我能很容易地看到那可鄙的滑膛枪崇拜的破产,这就像上帝的存在一样无疑。不必以枪易枪,以暴易暴,唯有爱和正义的法则,能收到一场干净的革命之效。’”
正如杜·克罗斯谈及现代自由主义将依赖于“理性胚芽”的滋长一样,人类未来的文明就在于爱默生的这种美国人的思想之中。进而言之,爱默生这种美国人的思想又依赖于中国文明的根基,或更确切地讲依赖于远东民族可称为儒家文明的东西。在此,它包含了远东问题中的道德难题,而要解决这一难题,既不完全依赖于国会,也不完全依赖于议会,既不依赖于皇帝、国王,也不依赖于内阁大员。解决它的办法用爱默生的话来说,即需要具备在欧美发现的那种最单纯的灵魂。诗人们曾为这种新的文明唱过赞歌。那个自称为人类精神解放而战的德国骑士(Ritter des Menschheit—Be—freiungs—Krieges)海涅唱道:
Ein neues Lied,ein besseres Lied,
O Freunde,well ich euch dichten:
Wir wollen hier auf Erden Schon
Das Himmelreich errichten.
一首歌,一首更好的歌,
啊,朋友,我要给你们写出它来:
让我们在这人间
建立起上帝的天国。
苏格兰诗人罗伯特·彭斯(Robert Burns)唱道:
让我们祈祷它的来临,
它将为那一切而来,
为了理性和价值遍及大地
可能带来生机和那一切:
为那一切,为那一切
它仍将为那一切而来。
在这广阔的大地上,
人与人之间应该亲如兄弟。
最后,法国人贝朗杰(Béranger)在幻境中看到了他所谓的神圣同盟(Sainte alliance des peuples)并且唱道:
J’ai vu la Paix descendre sur la terre,
Semant de I’or des fleurs et des épis:
L’air était calme et du dieu de la guerre
Elle étouffait les foudres assoupis.
Ah!disait—elle,égaux Par la vaillance,
Francais,Anglais,Belge,Russe ou Germain
Peuples,formez une Sainte alliance
Et donnez—vous la main!
我目睹和平徐徐降临,
她把金色的花朵麦穗撒满大地:
战争的硝烟已经散尽
她抑制了使人昏厥的战争霹雳。
啊!她说,同样都是好汉,
法、英、比、俄、德人,
去组成一个神圣同盟,
拉起你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