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给予你的东西,超过给予我们其他人的!”艾米丽对他说。“你充分意识到了吗?”
可爱的年轻女孩子钦佩他,使他很开心,将军本人越来越确信,乔治先生不可能是出身于地下室的人家。
“然而他母亲是一个很诚实的女人,”他说,“可以将此归功于她的记忆力。”
夏天过去了,冬天来临,很多人都在谈论乔治先生,他在最尊贵的地方都能受到欢迎。将军曾在一次宫廷舞会上遇到了他。现在,将军要为艾米丽举办一场舞会。乔治先生会被邀请吗?
“国王邀请的人,将军也能邀请。”将军说着,将身体拔高了一寸。
乔治先生得到了邀请,他来了,王子们和伯爵们也来了,一个比一个跳得好。但是艾米丽只跳了第一支曲子,就扭伤了脚,虽然不太严重,但已经能够充分感觉到。因此,她只得小心一些,不再跳舞,只是看着别人跳舞,她坐着,看着,而建筑师就站在她身旁。
“你确定要送给她一整栋圣彼得大教堂!”将军从旁经过时说道,和善地微笑着。
几天后他得到乔治先生同样和善的微笑。年轻人当然是来回应上次舞会的事情,还会有其他事吗?是的,这是最令人震惊、最令人震惊的事;他带来了一些疯狂的话;将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绝对难以置信的求婚,——乔治先生请求艾米丽嫁给他!
“嘿!”将军说着,开始咆哮了。“我一点儿也不理解你!你说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一点都不明白你!老兄!你这家伙!你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来我家的!我是在这儿呢?还是不在这儿呢?”他回到自己的卧室,锁上门,剩下乔治一人在外面站着。他站了几分钟,转过身离开了。在走廊里站着艾米丽。
“我父亲答应了——?”她问,嗓音有些颤抖。
乔治紧握她的手。“他从我身边走开了!——一个更美好的时刻到了!”
艾米丽的眼中有泪水;年轻人的眼里充满了勇气和信心。阳光照在两人身上,祝福着他们。将军在自己的房里坐着,完全咆哮了,事实上是发怒了,他气急败坏地说着,“狂妄!守门人的狂妄!——”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将军夫人从将军口中知道了这一件事。她把艾米丽叫来,和她单独在一起。
“可怜的孩子!这样侮辱你!侮辱我们!你眼里有泪,但是泪水很适合你!你流泪的样子很迷人!你就像我结婚时的样子。哭出来吧,小艾米丽!”
“是的,我一定会,”艾米丽说,“如果你和父亲不同意。”
“孩子!”夫人大叫,“你一定病了!说话有些胡言乱语了,我的头又开始可怕地疼起来了!想一想发生在我们家的这些烦人的事情!不要伤妈妈的心了,艾米丽。那时你就没有妈妈了!”
夫人的眼睛湿润了;她不能设想自己会死。
人们在报纸的委任栏看到:乔治先生,被任命为教授。
“很遗憾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不能看到!”新的守门人说。他现在住在地下室里,在将军的楼下;他们明白,教授就是在他们住的房子里出生、长大成人的。
“现在他要交头衔税了。”男人说。
“是的,对一个穷孩子来说是一个大交易。”妻子说。
“一年四十先令!”男人说,“是的,那有好多钱!”
“不,我说的是职位!”妻子说,“你觉得他会为钱发愁吗?他可以挣回几倍的钱,此外,毫无疑问,他会娶到一个富有的妻子。如果我们有孩子,他们也会成为建筑师和教授的。”
住在地下室的人们赞扬着乔治,住在二楼的人们也在赞扬着他,甚至,连老伯爵也屈尊赞扬他。
这都是他童年的图画引起了这一切。但是,他们为什么提及这些?他们在谈论俄国,莫斯科,当然,他们就谈到了克里姆林宫,这是小乔治曾经为小艾米丽画过的;他曾经画过那么多的图画!伯爵尤其记得一幅:小艾米丽的城堡,哪里是她睡觉的地方,哪里是她跳舞的地方,哪里用来“接待来宾”。教授有很强的能力;他可能会以一名枢密院官员的身份死去,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此前他可能会为年轻的小姐建造一座城堡;为什么不呢?
当伯爵离开后,夫人评论说:“那是荒谬的异想天开!”将军沉思着摇了摇头,骑马出去时,马夫恭敬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将军在高头大马上坐着,比任何时候都自豪。那天是艾米丽的生日,人们送来了鲜花和书籍,贺信和贺卡;夫人吻了她的唇,将军在额头上吻了她,他们是充满了爱心的父母,她和他们有高贵的客人——两位王子。人们谈论舞会和戏剧,谈论外交大使们,谈论国家的管理,谈论才能,天才,随之,年轻的教授就成了话题——乔治先生,建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