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武器!”于连大声叫喊着,一步跃下侯爵府门前的石阶。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拐角处一家代书人的小铺,那架势着实把代书人吓了一跳。“把这个抄写一份。”于连说着,将拉莫尔小姐的信件递了过去。
趁那人抄写之际,于连给富凯写了一封信,求他妥善保管一个珍贵的物件。“但是,”他搁笔想到,“你们安插在邮局的秘密机构很可能会擅拆信件,然后,将你们所要的那封信原璧奉还……没门,先生们。”他在一家新教徒开的书店里,买回了一本厚厚的《圣经》,将原信巧妙地藏在封面里,然后再打包,交驿车带给富凯手下的一名工人,此人的姓名巴黎绝对无人知晓。
办完这件事后,他轻松愉快地回到了拉莫尔府。“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人的事了!”说着,他把大衣一甩,将自己反锁于房中。
他开始给玛蒂尔德写信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拉莫尔小姐竟会差他父亲的仆人阿塞纳,将一封如此诱人的情书交给汝拉山区的小木匠。显然,她觉得小木匠年轻、单纯,可以随意唬弄……”然后他将玛蒂尔德信中那些最煽情的句子抄了上去。
于连的这封复函写得妙不可言,其文笔之犀利,措辞之缜密,即便是素以审慎著称的博瓦西骑士的外交辞令也会相形见绌。当时刚过十点,于连沉醉于幸福,沉醉于自己的威势之中,这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穷小子来说,确实是前所未有的。
他走进意大利歌剧院时,他的朋友吉罗尼莫正在纵情歌唱。音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使他神思飞扬,飘然若仙。
《红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