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天辟地

东方神话经典[电子书]

于是,尼支呷洛就叫麂子上天去请。但他走到比恩阿子的后门时,就连声大吼:“比恩阿子在家吗?”这时正在厨房洗碗的比恩阿子的妻子,一瓢洗碗水,正泼在它的鼻子上,它赶忙逃走了,但鼻梁已经烫破了。野鸡看见麂子皱起一个鼻梁回来,骂了它一声“笨蛋”,就展开翅膀腾空而去。这时正碰上比恩阿子的妻子坐在门口织布,看见野鸡飞来,劈头盖脸就给他一织布刀,纵然野鸡飞得快,也弄得满脸鲜血地逃了回来。这激怒了旁边的乌鸦。它大吼一声:“伙伴们,看我的。”就望比恩阿子的大门飞去。一个漆匠正在漆阿子家的大门,兜头一瓢漆,泼了乌鸦一身。它赶快抖羽毛,但是已经晚了,乌鸦的羽毛变成黑色。一向喜欢说俏皮话的山(橘鸟)趁机打趣地说:“哈哈,红脸将军,黑甲元帅,你们都受委屈了。让小弟替你们报仇去。”

于是,它兴冲冲地朝着比恩阿子的大门飞去。还来不及把翅膀收拢,一瓢红漆正泼在它的嘴唇上,从此,调皮的山(橘鸟)嘴上就抹了一层永不掉落的口红,使它变得更美丽,而且更会饶舌了。

尼支呷洛正处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坐落在屋檐下的蜘蛛,满口蛛丝地掉落下来,它对尼支呷洛说:“无父的孤儿,不要着急,只消我爬上天去,包管把他请来。”说罢,它就沿着墙壁直往上爬,一直爬到比恩阿子的屋檐上,它立即把蛛网撒遍在比恩阿子屋里的每个角落,但很快就被阿子发觉,他大骂一声:“哪里来的怪物?”一个喷嚏,就把蜘蛛冲成三截,头被抛在山上,大肚子被抛在草原上,腰身却被冲到河里去了。但这时,阿子的徒弟们,眼睛上粘满了蛛丝,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大家一致要求阿子把蜘蛛重新找回来,阿子被逼无奈,只好派蜜蜂飞到山上去找头,派阿狗到草原上去找肚子,然后再叫水獭到河里去找腰身。一会儿,头和肚子都找回来了,唯有水獭在河里找来找去,始终没有找到腰身,从此它就藏入水底,再也不敢见阿子了。比恩阿子急得没有办法,只好把蜘蛛的头和肚子合在一起,这样复活的蜘蛛就再也没有腰了。

这时,蜘蛛埋怨比恩阿子说:“你太不受抬举了,好心的尼支呷洛三番五次地派我们请你,全被你弄得四肢变形,见不得人,现在我把你徒弟们的眼睛治好,你就得到地上拯救生灵。”比恩阿子将信将疑,连忙走进屋子打开他的经典,当他翻到第八篇的时候,果然上面写道:“无父的神仙尼支呷洛,在地上创造万物的时候碰到了困难,需要你去念经帮助。”这样,他就和蜘蛛来到地上,先给兽类念经,兽类就不再吃人了。长得像今天这样的身材。给水念经,水就顺着东方流去。给草木念经,草木把根子也往地里长。给人念经,从此人也就能够长寿,儿子不但能见着父亲,有时还能见着祖父和曾祖。以后,彝族就沿着阿子的先例,用竹根来做先人的灵,供在自己家里,然后给他们做帛,这样,先人就有了灵魂和脑筋,可以保佑子孙长寿。

这时,地上的一切虽然安置好了,但由于比恩阿子在念经时,却有意和尼支呷洛找麻烦,所以当他给人类和兽类念经的时候,有意识把人和兽混在一起,因而,那时候的野兽和人一样,大家都用同样的语言来说话。为了把人和兽类分开,尼支呷洛特地制造了两种药水,第一种叫四易木易,吃了就变得神志清醒,能说会做。第二种叫做格易木易,吃了以后神志迷糊,不会说话,一切听人支配。

于是尼支呷洛就定了一百个日子,到那天把这种水放在阿姆洛沽地方,叫地上的生物全去那里喝水。当时跑得最快的是鸟类和兽类,他们赶到阿姆洛沽后,争先恐后地把格易木易喝光了,从此就变成了不会说话,受人支配的禽兽了。尼支呷洛的儿子走得最慢,他忙着赶路把路边的慈——青蛙的祖先踩跛了,慈对他说:“你不要着急,四易木易水放的地方只有我才找得到,只要你能背着我走,我就告诉你它放在什么地方。”于是,尼支呷洛的儿子就把慈背在背上。一面追问它四易木易放在什么地方。慈告诉他说:“四易木易很少,是放在阿姆洛沽道旁的一片树叶上,到了那里我俩分着吃吧。”快到阿姆洛沽的时候,尼支呷洛的儿子将慈甩在路边,独自跑上前去,把四易木易水弄来喝。当慈赶到的时候,发觉四易木易已经被尼支呷洛的儿子喝光了。只用舌头在树叶上舔了几下,所以今天的青蛙颚下老是一鼓一鼓的,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以后,尼支呷洛连续生了十二个儿子,他们分别是树、蒿枝、野葡萄、牵牛花、野草、厥草、人类、猿猴、熊、狗、青蛙、鸟类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