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翻开周渝民的写真,一眼看到的是他站在烟花中央,目光——是迷离?是落漠?还是象我心非石说过的,是木然。突然蹦到脑海中的是一句话:他比烟花寂寞。
他是怕寂寞的,前几天看采访他和朱孝天的新闻,孝天说起仔仔的死法会是打手机打到死,而他也承认了,我就想,曾几何时可以天天与朋友们结伴而行,快乐无比的一个男孩子,现在却只能依赖手机与外界联络,心中会是多少寂寞,手机也许就是唯一可以消除他寂寞的工具吧。
很少见到他这么极端善良的人,看到他努力在F3中间做着粘合剂,看着他努力做着大家的开心果,努力让身边的每一个人开心,我反而有点心痛。有时候忍不住希望他能自私一点,希望他不要总为别人想,希望他也可以不介意伤害别人,只要他能轻松一点。因为,善良的人,总是要背负更多。看他的写真花絮,印象最深的倒是片子刚开始不久,他面对镜头无可奈何地说:连我刷牙都拍,你们真是…我爱你们。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又有谁能不喜欢?他并不是热衷名利的人,因此我相信他并非在刻意讨好别人,他不过是那种现在已快绝种的,自己的幸福只能建立在别人幸福上的人罢了。因此我们看到几乎所以接触过周渝民的人对他都交口称赞,媒体,工作人员,还有F3…。然而,还是有几个镜头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另一面:看到他默默地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真的,真的是面无表情,四周依然嘈杂热闹,那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朱自清的一句话:可是欢乐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他从来都无意掩藏真心,然而许多人却觉得看不透他,也许他只愿意将快乐带给别人,寂寞却永远留给自己吧。也看过那个出名的仔仔落泪的视频,才发现,其实,他,也有掩饰不住自己的时候,毕竟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孩子。记得他刚出道不久时上陶子的一个节目,说到自己的走红,他用了烟花来比喻,还做了手势“砰”的一声散开,似乎已经在想烟花散尽时的萧瑟。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年轻如他却会有那么宿命的思想,甚至会常常害怕自己活不到孙子出生,为什么看上去一团孩子气的他却从不真的孩子气?
以前曾希望他不是我这个时代的人,我可以象欣赏鲁本斯,或莫扎特一样来欣赏他,远远的,高高的,也许会羡慕,也许会嫉妒,可是,不会心痛。可现在我庆幸能与他出生在同一时代,欢笑因他,泪水也因他。也许真的象歌中所唱: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他,已耗尽我所有运气。
现在并非夜里,我却仿佛看到深夜甚至凌晨的台北街头独自驾车回家的周渝民,仿佛看到他轻轻地开门,轻轻地上楼,轻轻地进屋。在这一刻,一整天的繁华已然散尽,鲜花和掌声也渐渐远去,家人都已入睡,连小狗也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只有满身的疲累和——无边的寂寞。没有精力去打电动,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只想快快入梦。可我想,他的梦也是寂寞的吧,太累的人,常常无梦。
爱上周渝民之后,常常处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中,时而大笑,时而落泪,可是我不后悔,因为他,我才发现:这世上真的还有一种力量可以让我
泪流满面。
放下写真,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周渝民,肩上停着鸽子,用着看淡一切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说:比烟花寂寞又何妨,只要你们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