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星期六的天黑后的时候。
为什么要说这个时候是“天黑后”,而不是“夜晚”呢?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夜晚是有晚风,有月光,有街道和行人的,或者是夏天的夜晚——让人联想到四周虫子的叫声。再者,则是在家玩了一个白天,从窗外看到的种种景象。
这个天黑之后,大概是下午八九点钟的样子,教室里同学规矩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有时轻声说着什么,会响起翻书的声音,不过最响亮的是空调的叫声。此时已是夏天余热未尽,秋之凄凉还未到来的时候,空调吹着我们,我们也吹着空调。
周六晚上还上晚自习的,自然是我们穷苦的住校生,不过其他人穷苦我不知道,我自己似乎也只是无聊而已。初一的时候,我第一次住校,那一年的周六我和那些散发着奇妙感觉的住校生都在初中的多功能厅看那些有教育意义的电影。
我还记得有一回走到已坐了不少人的多功能厅的门口,一个装卸桶装水的小哥脸色红黑,牙齿雪白,笑容满面地问我是不是放《董存瑞》我说不知道,然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后来到了初二,学校就不组织看了。于是我们就在教室看。初三太严格了,也太紧张了,以至于我都忘了那年的周六我都在干嘛了。
中考后我无聊地玩了一个暑假,上高中时就兴奋了起来。不过兴奋劲会过的,手机也会被逼着砸的,所以说我现在正在玩笔杆。
我此刻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左边角落里那位也正闲得无聊,空调停止了它的气吹,我和他们也停止了吹空调。
真够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