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她无谓地挣扎着,试图拉住最后的亵衣。
粗陋淫笑着的男子捉着她的肚兜,贪婪地深吸一口,仿佛是极好的开胃小菜。
恶汉的眼狠狠地一瞪,未等开口威胁,便看着她的手无力垂下,那是一双少女的手;
两行清泪从她眼中流出。
……。.
“既然如此,就嫁了吧。”母亲看着她,像一块沾了泥水的棉花糖,洁白中透露着污秽。
“清白是要的”父亲松开眉,仿佛想到了极好的主意,“我和你妈妈也轻松些。”
她抗拒着,声嘶力竭地回绝,他们把嫁当作金科玉律,终日里在她耳边念叨着。
午夜梦回,看着绣到一半的女红,她暗暗发誓自己养活自己。
她以为一切都会过去。
街坊的姐妹远远地看着她,像是打量一个婊子,不到她靠近,都避嫌似地跑开。
她已经脏了,刺绣再也卖不出去了。
她再也吃不下饭,有时想起那日的不堪,忍不住地干呕。
父母不再言语,又仿佛刻刻都在言语。
她也问过媒婆,老人委婉地告诉她,现在娶亲都要「整货」,做妾也要确保没病,不够干净的不行。
“还是从了吧,你爹娘又不会害你。”
她感觉自己疯了,在闺房中一次次地嘶吼着,以泪洗面,将做好的刺绣塞进嘴里,恨恨地咀嚼着。
父母背着她定下婚期,
日子一天天地近了。
昔日的情郎送给她一瓶梅汤,然后就赴京赶考,再无瓜葛。
她一口喝下,出奇地香甜。
大婚那天,远近亲朋都很高兴,仿佛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敲锣打鼓,唢呐声越来越近了,她把刺绣团成一团,挂在房梁。
那天就该自尽的,在被玷污之前,她如是想着。
将头缓缓伸过,她本想蹬下凳子,腹中一阵剧痛却让她停了下来。
是父亲的声音,
“你怀孕了。”
泪水再一次漫过眼眶,
她终究还是不想死的,
也许她的另一面从未想过死;
只是这个孩子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借口,
说服自己的借口。
她踏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