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里有忧伤
回到老家时,已是暮色沉沉,风已经停了,疲倦地走了一天,它也该歇歇了。
突然,一只猫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像一部无声的电影。我愣愣地看着它。披着金衣,弓着背,踱步向厨房走去。它突然停下了,心有灵犀似的一回头,那幽幽的、充满忧伤的眼神与我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穿越了有限的空间,无限的时间,与我的目光交汇,时间就停止在这一交汇的瞬间。
在乡下,猫猫狗狗是偷吃的惯犯。奶奶把一条鱼放在厨房里,便与爷爷出去了。我就一直在院子里闲逛,优哉游哉地驱赶着闯进后院的“小偷”,直到我遇见了那只猫……
我本想张开嘴呵斥它,把它赶走,却在不知不觉中对上了它的眼睛。
宛如茫茫黑夜中高挂的一轮圆月,那般鬼魅,仿佛整个夜空都收在了它的眼里,冷冷冰冰,浓稠如夜。
我就愣在它的眼中。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它并没有立刻逃走,只是爪子已离地,已经做好了准备。
显然,我出乎了它的意料,它短暂的生命里积攒的对付人类的方法与经验,在我这里失效了。它茫然地看着我,那忧伤、疑惑等混杂在一起而难以言表的目光使我想起了月光下的河水,沉默,又泛着缕缕愁思。
猫眼仿佛凝固了一般,如同深冬的河面封住了一切希望。是每天都被人追打的缘故吗?那忧伤的目光里还藏着些什么?
一段无言的对峙以后,猫离开了,只留下了卷起尾巴、仓皇的身影,以及那难以读懂的目光。
它不同于城里的宠物猫,无法依傍自己的主人。它们只能凭矫健的身姿、敏锐的直觉,默默地翻过墙头,寻找食物。这究竟是天性?还是屈从于命运的选择?
我无法给出答案。可是,我分明从那目光里,读懂了它期待的眼神,那目光伴随着它一步步走过年华,四处流浪。
我知道有一种宝石也叫做猫眼,可那些都远不及那略待忧伤的目光,幽幽的、冷冷的。从那略带忧伤的目光里,品味到难以言表的深刻,它值得我铭记、回味……
初中2年级 - 记叙文 - 叙事字数:752 投稿日期:2019-2-2 15:4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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