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里有盼望
平阴第四中学 门广宇
专辑:山东平阴县第四中学《小荷文苑》
爷爷迈着小步,送我们到胡同口。我们本不想让他老人家出来的。天气转凉,还因为爷爷走的太慢了,这一趟跟我们来回跑好几次,我们最终也没拧过爷爷,我扶着爷爷走在最后。
爷爷总是在电话里念叨:"周末把广宇带回来,我孩子快半年没进这个家门了。"
周六我终于回到了那个村子。终于回到了那个小屋。奶奶走后,爷爷就一直守着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爷爷耳朵不好使了,以至于我走到东堂屋门口时,他愣是没有一丝察觉。
"爷爷,我回来了。"
"孩子,孩子……哎呀,你怎么回来了?"
爷爷满脸的笑容,眼睛里闪着久违的光芒,浑浊又明亮,黯然又闪烁。爷爷弓着背,他老了,背直不起来了。他攥着我的手,那龟裂的手像把刀子刻在我的手上,却如此温暖。爷爷把我领到了火炕边儿,笑着说,上去吧,暖和。
爷爷坐回板凳,赶紧扒了几口饭,像急去赶集一样。我叫爷爷坐在炕上。这暖和也方便我俩拉呱。我俩从家务小事儿聊到历史,从过去聊到现在……爷爷是个明事理,乐意写作的人,后来被迫退学。我为爷爷感到十分惋惜。讲到这时他脸上还是有笑容,但眼神却不像刚才那般快活了。
"广宇,好好儿念……"不知怎的,话题突然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爷爷,我一定努力,你甭担心。"
爷爷又笑了,那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哎呀,那就,就太好了!"爷爷高兴得语无伦次,还像个孩子一样鼓起了掌。大概是因为没有什么话语表达的情感比这还要强烈了吧。
坐得颇乏,起身向小院。今儿可真是罕见的暖和,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干洒在我身上,向西眺望,高峻的山在阳光下闪耀着生机。
我又进屋,见爷爷背对着房门,一动不动。走近了,我见看到爷爷瘦黄的脸颊上留着一滴清泪,像一颗水晶。见了我,爷爷赶紧抹了去。
"孩子,以后常回来。"爷爷慢悠悠的说,那双眼神闪闪发光,在渴盼着一个肯定的答案能给他,我点点头:"行,爷爷,有空了我就回来,平常上学回不来,想跟我说话呢,就打电话。"爷爷满意地点点头。
傍晚时分,我们不得不离开了。
爷爷迈着小步,送我们到胡同口。我们本不想让他老人家出来的。天气转凉,还因为爷爷走的太慢了,这一趟跟我们来回跑好几次,我们最终也没拧过爷爷,我扶着爷爷走在最后。
走到车前,我给爷爷摆摆手:"快回吧!天凉。"爷爷嘴上答应着,可又给我开了车门,我进去,落下的车窗,冲爷爷笑了,他也笑了,目光炽热,充满温和,如今天的太阳。
反光镜中,爷爷迟迟未动。
初中2年级 - 记叙文 - 叙事字数:865 投稿日期:2019-1-31 2:3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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