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2年级 - 小说 阅读指导

这是他在这条街上工作的第五个年头。
今天是她的忌日。
他将一束白玫瑰永生花放在电线杆下，望着那根电线杆，他依然可以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一切。她就是在自己眼前被车狠狠撞到了电线杆上，鲜血染红了她和脚下的水泥地。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对不起！”
“生日快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回头，看到了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手中也抱着一束白玫瑰永生花。
少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今天是我姐姐的生日，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少年将花束也放在了电线杆下，他的花旁边，解释道。
姐姐？她的弟弟吗？他迟疑了一下，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想好了借口：“小鬼，附近有家新开的奶茶店，我请你喝奶茶吧？”
他已经可以肯定，少年就是她的弟弟，因为两个人太像了，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弟弟都是那么单纯，一点儿也不担心被他骗。
他略有些不安地看了几眼少年，问题几次涌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害怕？担心？他不明白他心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能感觉到的只是说不上来的苦涩。
“大哥哥，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问吧。”少年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用力吸了一口珍珠，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你是她的弟弟吗？”他说了她的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少年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小声说：“算是吧。”
得到答案的他也沉默了，他从未听她提起过自己有弟弟，但少年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说谎。经过一番思考，他还是将疑问问了出来：“‘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少年低头不语，似乎并不想解释他的问题。
知道少年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并没有多在意，反倒是自顾自的说起来：“那是下雪后的早晨……”
“我知道这件事的经过，不用麻烦‘您’再去讲一遍。”少年不悦，语气也没那么客气了。
“是吗，就从那些只会博人眼球的报纸上？你也知道，她并不是那样的人吧？”
“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到他的话，少年缓缓抬头，眼神中竟带有一丝乞求。
“那天，我们两个本来是打算去游乐园的。当时人行道的绿灯还有5秒钟，我拉着她的手，并没有着急过去，就在我们两个等待绿灯时，一辆车像是失控了，冲到了人行道上。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她已经被‘甩’到电线杆上……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当时……” 回想那天的一切，深深地自责让他已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那你又为何当时选择辞职来这条街上工作？”
“车祸是一时的，但它留下的痛苦对你我来说可都是一辈子。” 他有些凄凉地笑笑，眼神暗淡下来，“我在这，也算是偿还当年欠下的债吧……”
神情恍惚间，她的身影似乎与眼前的少年重合，再回过神时，对方不知何时离开，留下了一张纸条。
“你为她做的足够多了。我想，她从来没有怪过你。注意安全，再见。”是她的字迹。
少年再次回到了电线杆旁，地上的白玫瑰永生花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束，他对着电线杆鞠了一躬。 “生日快乐，姐姐，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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