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4.2”
紫杉的爸爸苏建本来说好是3月30号就回来,可是已经四天过去了他还在他的四川的分公司处理事情。每天和眼前这个名叫张玲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饭,紫杉感觉心里涩涩的。
紫杉和张阿姨的话语很少。也就除了必要的生活话语外他们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共同语言了。与其说没有共同语言,还不如说紫杉根本就不想和她有什么共同语言。
一大早,张阿姨就出去了,至于出去做什么她也没有和紫杉说清楚,只是说要出去办点事儿。这对于紫杉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感觉空气清新了许多。
电视里的演员眉飞色舞地演着,逗得紫杉咯咯地笑着。是啊,她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心情了,在没有别人的环境里,紫杉是如此放松,如此快乐……
“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紫杉的思路,紫杉把眼光从屏幕上转移到了左边一张小桌子上的银色小电话上。是谁呢?她心想,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如此得陌生,不过她还是提起了话筒。
“你好。”紫杉说,可是电话那边却没有一点回音,只听得见电话那人急促呼吸的声音。
“喂——是杉杉吗?我是妈妈呀!”没错,是妈妈的声音,真的是妈妈!紫杉的手抖了一下,电话差一点滑到地上,她的声音一下哽咽了,她用手捂住嘴,生怕妈妈听见她哭泣的声音,一行行泪水夺眶而出。
“哦。”紫杉说,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只是这样应了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此时是多么希望叫她一声“妈妈”呀,可是她却觉得这样的称呼很难叫出口。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紫杉知道她为什么沉默,她不愿意露出她的声音,露出她赤裸裸的声音。
“杉杉,你还好吗?”紫杉的妈妈说,虽然相隔了几千里,但是紫杉还是觉得妈妈的声音很温暖,仿佛就在她的身边。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紫杉硬着她的声音说,为什么要这样,连她自己都无法想清楚,她也来不及想。
电话那边的人再次哽咽了,不过她很快又说:“杉杉,妈妈的手机号变了,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可以了,知道吗?记住,千万不要把这个号码告诉你的爸爸!”她把最后这句话加重了语气。
“恩,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说完紫杉挂掉了电话,她瘫坐在沙发上,半晌不知道该干什么。
“叮……”门玲响了起来,再次把紫杉从她的沉思中拉了回来。紫杉快速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按门玲的是张阿姨,她带着一脸的哀伤及倦色出现在紫杉的眼前。
“张阿姨,你没事吧?”紫杉问她说,她没有回答,只是把这个房子环视了一遍。
“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她开始傻笑起来,同时紫杉看见她的眼角已经湿了,紫杉不敢说一句话,确实,她被张阿姨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振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上天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拖着鞋跪倒在地上。
紫杉忙关上门,上前去扶住她。隐约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紫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此时她的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几分钟后,张阿姨终于停止了哭泣和喊叫,她呆坐在沙发上,眼睛愣愣的,仿佛已经成了僵尸一般。
“张——阿姨。”紫杉小声地叫了她一声,她没有答话,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坐在那里,“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紫杉用试探的语气说道。
张阿姨用空洞的眼神看了看左右,仿佛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好啊。”她说,于是她慌忙站起来,朝前面走去。
“张阿姨,你的卧室在那边呢!”紫杉连忙叫住她,用手指着那边的走廊说。
“哦。”张阿姨转过身,向那边走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杉看着张阿姨离去的背影想。短短的几十分钟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张阿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失魂落魄?她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
楼下,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里,一对犀利的目光透过空气和墙壁,向紫杉的家里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