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3.18"
张阿姨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满了香喷喷的鸡汤.她饶过几件工艺品,笑盈盈地走到盘桌旁边来坐下.
"来,紫杉,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今天可要多吃一点,这可是你张阿姨亲手弄的."她很讨好地说.紫杉早已经看惯了她这样的面孔,虽然心脏像是有一条麻绳勒着,扎着,但是她还是必恭必敬地接受了,她坐了下来,而张阿姨就坐在她对面.这时爸爸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本《红楼梦》。
紫杉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条带皮,张阿姨很满意地看着。紫杉在等待着,她知道她等待的是什么。
“杉杉啊,爸爸想和你商量一见事情。”爸爸放下书说。“不用说了,你们要是想结婚就结吧,我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紫杉很干脆地说。爸爸和张阿姨一下都楞在了那里,他们昨天晚上商量了许久才作商量好该怎么来劝解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接受,没想到这个脆弱的女孩竟然是这样地耿直,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这真的让两位长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要不是张阿姨打开了这尴尬的沉寂,也许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台。“来来来,吃饭吧,吃饭吧,那这顿饭就算是我们的庆祝饭吧。”她非常高兴地说,笑地怎么也合不拢嘴。
要紫杉承认她自己很坚强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那并不是真正的她。现在她似乎已经从生活中的点滴找到了自己的原则,那就是把以前那个脆弱的自己包庇起来,用那包装纸一般不透光也不透色的面具将自己遮住。紫杉正在痛苦的边缘上挣扎的,她目前所作出的决定,所说的话让她自己也匪夷所思。可是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大哭一场?用暴烈的方法将他们分开,让爸爸妈妈和好?那除了减轻以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还能怎么样呢?紫杉心里徘徊着,她现在感觉憋不住地难受,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沉沉地压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两只手似乎瘫软无力,就连那一双轻轻的筷子也划了下来,但是她在忍受着。
紫杉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厨房里放下那双掉在地上的筷子,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刚从操场着跑了800米过来,眼前一阵黑,一阵红。
“我吃好了,你们先吃吧!”紫杉捂着胸口说。“这孩子怎么了?”爸爸小声问。“哎,孩子终究是孩子,让她好好静一静吧!”紫杉只听见这么小小两句话,她关掉寝室的门,重重地倒在了那软绵绵的床上,艰难地呼吸着。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胸口不再那么闷得慌了,她也就渐渐地睡着了,进入了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厨房里,张阿姨在洗着碗。“这孩子,也真够难为她了,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要经受这么多的考验。”她摇着头说。“是啊,可是——”爸爸似乎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外面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析析沥沥的小雨。“沙拉拉,沙拉拉……”冲刷着各条大街小巷,冲刷着那一排排整齐的树木,冲刷着那些孩子内心存留的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