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绽放的时刻(63)

小溪瞪大眼看着医生对文琪的妈妈宣布“丈夫已死”的消息，小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人家，她知道一个词语“节哀顺变”，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说不出口。

    小溪瞪大眼看着医生对文琪的妈妈宣布“丈夫已死”的消息，小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人家，她知道一个词语“节哀顺变”，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说不出口。
    小溪干脆跟着文琪哭了起来，她总是冥冥地感觉这样的事情跟自己有关。小溪蹲下去抱着自己的手哭，把脸埋在臂弯里，不知为什么，死的这个人若不是因为文琪，到现在跟自己还会是一个陌生人，但小溪还是哭得很伤心……
    后来，医生指着两个哭得伤心的孩子，对文琪的妈妈说：“那两个小姑娘都是你的孩子吧，丈夫死了都死了，再怎么哭还是活不过来了，不要再伤心了，还是好好抚养孩子，不要让他死不瞑目。”说完就事不关己地走了，这套台词大概是他说过多遍了的吧。
    文琪的妈妈没有说话，半响，才愣愣地点点头。
    白色的房间，弥漫着难闻的医院味道，文琪的妈妈脸上还有着泪痕，但她已经不再流泪，她傻傻地盯着丈夫的尸体，她觉得天虽然崩了，但是她能再支撑起来。
    文琪断断续续地哭着，始终不再看爸爸的遗容。
    小溪还是靠着墙蹲着，依然“嘤嘤”地哭。
    最后是文琪的妈妈毫无表情地对两个孩子说：“走吧。”然后一直毫无对话地回家，然后她办好了丈夫的后事，再然后她只在一个人是时候偷偷地哭，没有再去搓麻将消遣，轻易把钱送进别人的口袋，她要好好利用那笔赔偿金。
    文琪变了个样，她没有再用如此冷漠的态度来对待妈妈，还帮着妈妈做家务活，只要妈妈说的话，言听计从。因为文琪知道，妈妈不能再受到什么伤害，自己也不能再那样孤僻。
    小溪觉得文琪的妈妈越来越省钱了，不仅不再搓麻将，还跟商店的老板计较小小的一角钱。老板也常常不去争这一角，不过等文琪的妈妈走了以后他便会在背后议论纷纷，说是以前一家人都只知道赌博，现在男人死了，连这一角钱都要计较。一般来说，老板会觉得自己很会同情穷人，把自己的善良恨不得说给每一个人听，因而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许文琪这孩子的爸爸死了，不知道怎么传的，还有的版本说是因为欠债被高利贷追杀而死……
    小溪认为自己还在文琪家蹭吃的蹭住的，这样的行为十分令自己感到可耻，她并没有想到她已经交了房租，于是又给林管家打了个电话，让林管家再送一些钱来，林管家并没有问原因，就把钱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了。到了文琪家，林管家才知道文琪的爸爸已经死去，于是劝着小溪回家，但是文琪的妈妈极力挽留，说是小溪在她家也能让她的家不再那么凄凉，小溪也决定继续住下去，她觉得文琪还需要人的陪伴。推搡了一阵，文琪的妈妈才收下了林管家送来的一半的钱，另一半说什么也不肯再拿了，无奈小溪也只好自己保存这些钱，尽量不再去用文琪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