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和雨的夜
当时只道是寻常。 Qiyum
而今相对竟无言。给心底的那个人。
我住在南方的一个小镇,这儿很温暖。
街道被无数次地翻修。工人高高地站在梯子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们的双脚在不停地抖动,像是那种动物在直面死亡时的抽搐,恐惧一蜂窝地涌起,凉意从袖子口漫遍全身,他们又将拆下一块刚置上不久的招牌再装上另一块不同的牌子,拆下了有些人曾经的期望装上下一个失望的人。如此循环。
行人默然地用被皮鞋间隔的脚使劲地踩着烟蒂,像是积了深仇大恨用鞋跟使劲地戳,然后烟熄灭,火星也一点点飘远。破散,变亮,再变暗。剩下被摧残的烟蒂孤零零地躺在水泥路上,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很像是被抛弃的动物死死地怨恨你。被拆下的招牌怨恨你,被摧残的烟蒂怨恨你,被碾过的水泥路怨恨你。一切都在怨恨你。
冤缘愿怨。
耳机里是三无的歌。
雨下了一天
而现在却是天晴的夜。
听过一句话,毁掉一首歌的办法是把它设做铃声。我却觉得不然,单曲循环会更快地毁掉它。
阿纪就属于不单曲循环的人,她会隔一段时间去听同一首歌,很特意很特意地抽出时间,用心认真地听。
她说,她喜欢三无,但不会选择去单曲循环,循环久了是会厌的,就像东西用久了会旧,会腐烂,再美轮美奂的旋律久了也会被拧干汁液,干枯得就像秋天一落就脆的叶。尽管也许以后会再爱上,但仍然会厌倦,爱上,厌倦。
喜欢的东西她不想对它有过厌倦。
她也不想背叛深爱的东西,所以她选择用心去喜爱,并不是一味地索取它的美好,给下次的接触留点余地。这样她对这个音符的爱会很长久。
我喜欢这个思想细腻的女孩。
有那么一段时间怀疑过她对三无的喜爱。我不能感觉到喜欢一个声音是什么感觉,我想吧,她不过就翻唱过几首歌,唱得也是平平,有什么好爱的。
但后来我却喜欢三无翻唱的《葬歌》。但也是粗略地听,喜欢葬歌并不代表我很喜欢三无。
我问阿纪,为什么喜欢三无。
阿纪说,她的声音很帅,歌也让我百听不厌,那种磁性会让人不自觉地爱她。
我说你也帅,我也爱你。
她猥琐地笑。什么审美。
……
至于后来为什么喜欢三无了,我还记得清楚。
那天早晨起雾,我在跑道上走着,耳机放得很大,是三无的歌。
体育场的早晨人并不会很多,四周保持着一种沉寂状态,在雾中我快看不清你你快看不清我。
谁也不知道谁的表情,在雾中我最安全。
音乐和我,我和音乐,面对着面。
我一生神机妙算,只有自己看不穿。
我被一股力量拉进一个境界,世界融在一个热炉上,她在炉上跃动,我融在她的怀中,看不清她的脸。
你荣华富贵在我,我生死有命在天。
好。帅。
在那一刻我很喜欢她,也许是爱屋及乌,但我肯定爱过那个令人沉醉是声音,很帅,真的帅。
像是谈了一场恋爱,脸颊热乎乎头发湿湿的,心跳快得似乎一触即发。一团烈火滚滚地绕在心头,激动从脚底钻到全身,喜爱在脚下开花。
刺眼的光钻进眼瞳,街灯亮了,瞳孔中的大白花逐渐淡成小白点,在黑夜中。
星星和雨的也,想起了许多事,想起了一些人,几个瞬间。
我把它写进歌里,飘远。
雨下了又停,南方街道换了又换,我在心里写下句号。
阿纪,你在北方还好吗?
初中2年级 - 散文字数:1188 投稿日期:2015-12-12 13:51:00
推荐3星:[遗落秋风]2015-12-12 16:4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