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双星物语的文章《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想起上次与她交谈。认识初到现在,我最常在她身上找共鸣之处,内心的感受,身处的境地,周遭的环境。处处不同却皆相似。人的心理总是这样,找到一个某种意义上的伙伴,心里的失落、哀伤都会得到一些平复。像是在告诉困难“我才不怕你,我不是一个人”。
长久坚守一项事物怕最终得到的是绝望,短暂的守候又不甘于错过失去。我们说过的话中,最后做到的能有多少。曾经我时常失望,发现人们(其中也包括我自己)总是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我在睡觉的时候会想这究竟是为什么,真的是因为他们不在乎听这些话的人吗。不是,一定不是。我们当下说过的话,在这一刻都是真心的,即使是说谎,也是真的在说谎。只是世事变迁,善变本是常态。每一刻的当下,都有对现世周遭不同的看法。或许只有不断变化的人,才能够脱胎换骨,成为最好的自己。
迷恋需要沉淀。对有距离的人事才会迷恋,不了解其本质任由想像美化。我猜若我也去看手相,看相之人必定要说我掌心亦有沉默。十一、二岁之前我深以为像“沉默”“孤独”这种灰色地带的词与我无关,我甚至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很长时间不说话。如今沉默出一片天地的我再回首,与过往的自己我都有些无法重合,只觉得记忆中的自己太聒噪、浮躁不安。或许是内心世界太空荡,需要迫切与周遭融合,以此感受自我存在。
长大之后才读透,沉默意味着什么。内心已然成型的天地与阴暗,再被更改已是万分艰难。只要我不说,或许此生便只有我自己知晓,为何短暂时光里突然就和沉默为伍,以致于日后的岁月,走向另一条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孤寂,越走越形单影只。
于我而言,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我知道再重来多少遍,我都是要走向这条路。
因为,骄傲在这里,我要来带它回家。
多虑亦有,事事本繁杂,人人皆不同,如何一心单纯相守。身边的人不怕你淹没人潮随波逐流,他们怕我们与别人不一样。也不是非要一人以显自身独特,也可择良人以携手。只是,良人难寻,心意难通。不曾绝望,谁又肯委屈将就。前两日有一个人对我说了几句话,让我觉得甚是感慨。大意就是“我认识你四年了,我觉得你清心寡淡,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欲望存在。”是年龄小,事事看着都比别人来得迟。你情窦初开,我不谙世事。我儿女情长,他老成练达。
一直都在写的我,现实看着喜,是因为将怒哀乐幻化成文字,藏身于文章中。文字看着温暖柔情,有时候是太绝望,哄哄自己的小技俩。就怕自己病发,不可断绝。所以我才说文字也会骗人,文字也会说谎,文字会哭,文字也会笑。也深知才能有限,走不远走不快,于是只好紧紧抓住这一丁点的才能,记录来人世这一遭的些许感受。
写日记。是我唯一坚持多年的事情,即使中间偶有断裂,也会自动重新连接起来,丝毫不费力。每一本日记我都会在首页送自己一句话,第一本是“原谅时光”,第二本是“记住爱”。这是我喜欢的作者书里的两句话。第三本出自我自己“要将以后即将到来的,然后成为过去的岁月,一一记录下来,用我的手,用我的文字,一点一滴都记下来。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回头还能够看得见自己,清楚地看着现在的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未来的自己”,每当翻开看到首页这段话,我都会默默地和想“我太有才了”(笑)。
写日记是很有趣的事情,不必像写文章一样的想来想去,怎么写都可以。有时候没有什么可以写的想法,就写写走过的路,遇过的路,吃过的菜。等到日后再翻阅,我会觉得自己很可爱。当然,愚蠢会更多一些。
将所有疑惑一一写进日记本里,静静等候时光来解答。
千姿百态的课堂,有人听课有人说话有人玩游戏,还有我在写字。窗外的塑胶跑道,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头顶的风扇“嗡嗡”转动,是欢快的频率。微风吹起的深绿色的窗帘,肆无忌惮地飘扬。粉尘是青春的味道,呛鼻地好闻。
我就在这里,在这样一个空间里,突然有了一丝安心。
2014.9.25 写于《民法》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