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纪念我们叛逆的青春
六年级 忘我则亡
忽然觉得很感动,眼泪便莫名其妙的流下来,滴在“掷铁饼者”手中的果芯上,模糊了一会儿,果芯突然变成了铁饼…
£乱了。
一、断翅的蝴蝶
中考我总分大抵也只考了100分,但我还是很顺利的迈进了亨达私立学院的大门,只是需要的代价是几沓厚厚的人民币。
我很乖,我不会心疼那几沓钱,更不会痛心于这几分分数,Jill常常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去忏悔。”我只应了两个字:“放屁。”Jill是我叔叔,也是我的老师,但他不是我的法定监护人,更不是牧师,只是他爱说教,具体来说是爱对我说教,可悲的是我不是虔诚的信徒,我不相信上帝。
我的父母却都是信徒,他们常常在正餐前默默祷告,但后来却以摔盘子咒骂代替,再后来,就闹上了法院,要求离婚。但法院没有批准。再再后来,也就是在他们砸了法院的话筒后,就真的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虽然他们都是信徒,信徒不骂人,信徒忠于爱情,但是他们没有,所以,说白了,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信徒,他们只是有两个铜子的闲人。
他们有钱,也像一切有钱人一样没有良心,他们把我的抚养权推来推去,我当时已经十五岁,我很乖,并且很聪明,于是我说:“我自己一个人过。”完了后,我能感受得到两人眼中放射出的光彩,我当时已经有十五岁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并且我相信我不会缺钱花,因为他们一定会用钱来弥补我遗失的亲情,毕竟,他们能够给予的也只有金钱。
真的,他们便留给我一栋市中心的房子,一个去了皇城根,一个去了东京,他们偶尔会应付任务似的给我电话,我不多说,他们也保持沉默,这或许也是一种默契,我就小心的把话筒搁在一边,摊开《当代教坛》,继续与他们保持着一份难得的默契,我不知太多关于他们现在的情况,但是我可以从他们呈正比例增长的汇款单数额中看出,他们现在过的都很好,有足够的钱可以挥霍,他们都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这我很明了。
我明了每节课的下课时间,学校的钟似乎被校长驯服的很乖,后来却因为如此的乖而被九戒砸了,或者说是光荣退休了,就像我熟悉的一位老太太,她是帮一对夫妇带小孩的。小孩肚子饿,年轻的夫妇急着去教堂,于是说:“你给他一点吃的东西吧。”老太太顿了顿,伸手从自己随身的包袱中掏出一包豌豆去皮,用不太好使的牙齿将其磨成糊状,然后用有着深深皱纹却十分慈祥的手指蘸着,放进小孩口中,让小孩子吮,小孩子也很乖,他对年轻夫妇说:“婆婆给的豆豆真好吃。”后来,年轻夫妇对那老太太说:“你走吧。”她真的很乖,就这么走了,留下了那包豌豆,说:“给孩子吃……”
她真的很乖,我知道,因为她是我奶奶,我就是那孩子,而那对年轻夫妇正是我的父母。
二、苹果。
我趴在桌子上,一边想,一边啃苹果,我喜欢这样的下午,没有雨,没有云,也没有风,只有会笑的太阳,鸟儿从窗前飞过,下课铃就响了,苹果还没吃完。
Elev不喜欢这样的下午,她说这样的鬼天气,她会恋着睡觉。她确实很会睡觉,虽然用左手吃力地撑着右脸颊,但可爱的脸蛋时不时从掌心里滑落,同时施着淡淡眼影的眼睑便一下子把传神的大眼睛遮住了,睫毛一翘一翘的、嘴唇亦在小心地咂咂着,让人很想凑上去吻一个,往往这个时候,她又寤过来,又立马沉沉的睡去了。
于是我接着啃苹果,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睡觉的样子,想象自己的唇,慢慢地贴近她的唇,然后苹果就喷了出来。
老师还在耐心地讲解着牛顿由落地苹果联想到地球引力的典故,“这个苹果早熟。”最后他慎重的得出结论,我在底下偷偷地笑,我发现刚才啃苹果时,苹果皮还在做抛线运动,Elev醒了:“还有苹果吗?”她问道,我将剩下的半个递给她,她小心的咬上一口,声音清脆的像是在接唇,我吃完了半个苹果,在苹果上留下了我的口水,她接着吃那半个苹果。我们在间接接吻。
Elev吃完了苹果,下课铃便响了,她把果芯放在讲台上,说:“我们来画素描…一个果芯僵立在讲台上,我想起了毕加索的一幅画,一个果芯堆成的象牙塔,很高,很高…大概八岁时看的,当时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并且还因此染上了苹果瘾,我要爬象牙塔,我要过独木桥,我要苹果…”
Elev给我看她的画——掷铁饼者手上捏着一个果芯,很是醒目,但又是那么自然,我觉得那个掷铁饼的,不掷果芯的便是我,费力的拉着紧绷的肌肉,想用这个果芯去打那象牙塔。
忽然觉得很感动,眼泪便莫名其妙的流下来,滴在“掷铁饼者”手中的果芯上,模糊了一会儿,果芯突然变成了铁饼…
不知什么时候,讲台上多了尊掷铁饼者,还有美术老师,而果芯却不见了。
三、felling。
Elev说她爱上一个男生了。我很喜欢她那种陶醉于幸福之中、烂漫的小女生样。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记得我的女友June(至少一个月前是),一向狂野的要命,她拉我去看海。当时,风刮的很大,浪花卷上来,又退下去,我们就这么坐在堤坝上,全身都浇湿了,大海在脚下汹涌的澎湃着,June却沉寂的如同一尊雕像,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对着大海大声的喊:我们就这样分手吧!然后把我推了下去。
我灌了几口海水,大难不死又被海浪推了回来,几周后去看June,她安静的坐在一间蓝色房子里,穿的也是蓝色,像天,也更像海,只不过她现在被囚禁在一所精神病院罢了。
Elev不说了,然后我看见班主任那肥胖的身躯滚上了讲台,然后用半土不洋的国语说:“现在我们来谈谈早恋的危害性。”我把早恋听成了“操练”,然后,又稀里糊涂的把“做。爱”听成了“捉按”,九戒他们都笑了。Elev却没有笑,她正在小心翼翼的折着纸鹤,她说她要折够一千个送给那个男孩。我实在十分喜欢纸鹤,可是却没有女生送给我,最接近的也是June送给我的天使,最起码还有一对翅膀。我回头看,学友们都趴了。大宝正在喷发胶,几根长长的猪鬃倔强的挺立在那里,九戒在打牌,老猫在抽烟,Ball已经去会周公了。
看着他们,突然间心里有点酸酸的,转过头去,却早已泪流满面。
小学6年级 - 杂文字数:2290 投稿日期:2014-11-2 15:44:00
推荐3星:[蝶恋冰雪天]2014-11-29 18:3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