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书(2)与朱元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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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泥捏的,也不是木刻的,是喘气活动的。总要做一些事情,不做这个就要做那个。我觉得小鸡同学今早表现就非常非常的好。 ――一起欢呼骄傲吧!
二 与朱元思书
二○一二年二月九日,晴,比昨天略暖(据估计)
我觉得小鸡(纪伟才)同学今早的表现是非常非常耀眼的,不能不记。
早自习,先把昨天讲过的课文齐读一遍,略讲一下结构特点,留时间给学生背诵。
教室里哇啦哇啦的背起书,我就转两圈儿,从北趟起大耳朵杨佳才开始,说下他写的“过年”周记的事儿;往后走,又给耿国正说一会;再往后是李沛云。他个子高,声音却低沉。嗡嗡嗡嗡,埋在一片背书声里,我听不到。只好把耳朵过去,让他再说一遍……我也要大声的给他讲……
觉得嗓子干巴,不喝水不行了。想去办公室里倒水。这时候,纪伟才同学拿书过来:老师,俺背!
我问:全文吗?
他那里一摆脑袋:嗯。
(了不起了不起)――好吧,背吧。
我接过他的书,听他背诵:与朱元思书,吴均,风烟……风烟俱净。天,天山共色。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嗯……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柚庐……
听小鸡同学一开始背的磕吧,再往下背,就顺畅的多。再背到最末一段时,已经行云流水了。我原来打算中间笑笑说:嗯,背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好了,回去继续努力。但他却一直背到了文章最末。这时,我只能展开臂膀,拥着他走到伟才同学所在的南趟的最前端,举他的手,向全班同学宣告:纪伟才同学。全班第一名背过。
不出所料。下面有同学惊呼“啊?”,还有的在问:“是全文吗?”――当然。
这也就意味着,纪伟才,这个家伙,可以做了他们这一趟儿的组长,掌管他们这一整趟的背书事务。别的同学再背过了,要找他去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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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纪伟才并不明白这篇文章写了些什么。或者说明白的不会太多。(我听他在背诵“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把“窥”背成“规”,也或者在他心里想的是“龟谷”。)甚至可以说,他的背诵,也是短时的。过不两天,也就忘了大半。事实上,他也真的就背过了。
其他的我不敢确定,但就能把这篇文章生吞活剥的背过去,而且还能以全班第一名的身份背过去,就足够好。
比他上课时,总像个蛆一样,在门边角落里拱啊拱的要好的多了。比他和前桌两女生打仗也好的多了,比跟他右边黄磊嘀咕一些烂事好的多了,也比他自己坐那里吃瓜子,把自己的书啊本的撕成一条条一片片,把自己凳子,或别人的凳子拆成一条一堆,要好的多,是不是?
人不是泥捏的,也不是木刻的,是喘气活动的。总要做一些事情,不做这个就要做那个。我觉得小鸡同学今早表现就非常非常的好。
――一起欢呼骄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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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读《与朱元思书》
正解之前,先打一诨科。作者吴均,字叔庠(音:详),我给学生讲解时,一下子就读成了“叔痒”。学生笑,我还言之凿凿的给他们说:此庠非彼痒。此庠乃古之学校。非今之痛痒。讲完后,就觉得心虚,让学生查字典。字典上明白说读“XIANG”再无其他读音,想赖个多音字都不可能。唉呀,脸红吧,心跳吧,浑身难受吧。只让我遍体生痒好长时间。
正文开读。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按文下注释,这里的江流指的是富春江。而桐庐在中游,富阳在下游。所以说,应当为“自桐庐至富阳”更为合理。原文可能是作者笔误。
但我认为,山水文章也不宜太照地理课本来读。也许作者先知富阳,后知桐庐。也许他本就是富阳附近的户籍,对他来说,“自富阳至桐庐”也就正常的很了。再者,倘非要按地理方位解的话,怎么会做到“从流飘荡,任意东西。”?按我国正常的地理情况,“大流向东流”,顺流飘游的话,只能是由西往东。怎么会如此“任意”呢?就算是有些任意,也只能说是“从流飘荡,任意西东”才好。其实,作者也只是说了一段山水,一段心情。太过穿凿了,只怕是煞了风景,坏了心情了。
“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急湍甚箭,猛浪若奔”。本段宜作两层解。水一静,一动。静则清,动则急。动静生趣可能于地段不同有关,也可能与季节时令有关,并非矛盾。
“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一问:负势竞上争高直指的的是山呢,还是树呢?
一答:从字面上看,山上生树,树负山势。竞上轩邈争高成峰的应当是树。
一答:千百成峰的只能是山,不可能是树。所以前文指的是岭负山势,是生了树的山,在高处成了峰。
我比较同意倾向于第一种说法。这个说法,文意上比较贯通。都从高山生寒树上说开。既是寒树(一般解作:让人心生寒意的树),应当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高大,再又依负了山势,轩邈直指,像一个个小山头儿,也不是不能理解。
本文中最值得讨论的一个问题在于结尾处。按一般理解,前面描山绘水,也只为得出最后点题一句: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所谓卒章见志,到此两句,全文已经可以完结。那么,为什么,后面又蛇足两句: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见有资料上说,此末两句,有愤世暗讽之意:横柯上蔽,在昼犹昏。说的是政局不清,暗无天日的意思。……这个说法,我觉得牵强的很。从上文连贯来看,很难有说服力。如此的话,也会使前文所有美妙景语都负累了一种莫名的晦涩隐喻。不外乎焚琴煮鹤之类了。
再一解:可能是在流传过程中,出现了语句的散失。或者造成了语序上的错乱。……我比较认可这个解释。从末两句来看,语意内容上接近“夹岸高山,多生寒树”一层,很可能是从那一段中零散出来的。若放到那里,这两句写的是横生的树,与那些“轩邈争高”的树纵横呼应也是不错一景。
问题是,为什么多年,就一直按照这个错失的情况流传下来?把这两句就附在文末又有没有其他的道理?我想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结尾余音衍荡的需要。文章说是“卒章见志”,说完主要目的也就完结了,但我们一般的习惯还是要再有些余音。也比如,我们出门办事。见到事主,说明来意,最后也达成共识。也不是说,一点多余的客气话没有,拍屁股走人,这样也让人觉得有头没尾的尴尬。往往还要再废话两句:嗯,那好,要不就这样了?没别的事儿了?要不,一起再吃个饭?改天一定登门致谢。抑或还有近日天气,电影插曲之类也要敷衍一下,才圆满。
若我看来,“与朱元思书”到结末处也应当和元思本人说些闲话才好。比如恭颂大安,工作顺利,吉祥如意之类。也或者如范文正在文末给滕子京的话:噫,微斯人,吾谁与归?――但,确实又没有了。原文是不是散失了最末的结句呢?不得而知。反正觉得只到“窥谷忘反”这里就一脚刹住,显得生硬别扭,恰好又有两句找不到来处,于是,鸠占鹊巢了事。
一家妄言,明者慎察。
其他 - 小说字数:2539 投稿日期:2013-6-29 16:20:00
推荐3星:[三叶草123]2013-6-29 17:5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