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触不到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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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始料未及的愤怒，似乎要把你我吞没。就如你所说，该来的与不该来的都来了。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和哥哥就是妖怪呢！”
那一年，娄宦还是个孩子。虽然还小，但她已经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处境，也知道，要为自己的清白维护。所以她是那样歇斯底里的想要解释，想要证明自己和哥哥没有伤害人类。但人们总是不愿意留个机会给他们解释，所以领头人的指令，火把便向他们抛来。
还来不及害怕，没有空闲的时间。
大火卷着杂草和滚滚而来的浓烟，向娄宦和她的哥哥袭来。她无助地望着男孩，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双手紧紧握住男孩的手臂不肯放开：“哥，我们是神，不会死的对不对？”
男孩俯下身子，朝女孩的鼻头刮了刮，笑道：“傻瓜，这是地狱之火，会烧死我们的。”他语气惊人的平和。
那时的娄宦不明白，为何死亡就要降临了，哥哥还会那样感觉不到一丝害怕的微笑。所以，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哥哥那样笑的含义。地狱之火只能吞噬一个人，而被地狱之火选中的这个人便无法在转世轮回。
男孩是看出地狱之火选择的人，于是，娄宦活了下来。也许他觉得为妹妹所作的付出，即便是死也该快乐一点才对，至少给予她最后的记忆是美好的，回想起来不会太痛。
可记忆里，娄宦清楚的记得，哥哥说的最后一句话。
——娄宦，好好活着。记住，这个世界已经烂掉了。
——记住，这个世界已经烂掉了。
当时的她并没有多么在意这句话，只是哭丧着看着哥哥在火焰中消失：“哥，不要走！拜托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挽留与喊声什么的都没有用，命运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即使你是神灵。地狱之火携着娄宦的哥哥离去，周围的树木与草地全被烧毁。空旷的土地中间，穿着略显单薄的女孩站着，泪流满面，却一直在喊 ：哥，别走——求求你，别走——
不要走，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只留下我一个人，我会有多么孤独。
不要走，你要知道，没有你，这个世界的未来将会是多么可怕。
所以，不要走。
“哥，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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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宦喊叫着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周围则是黑暗的一片。前方
不远处的十字架上，绑着雨悠与璃泠。
“刚刚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哦。”奈纱突然来到娄宦的跟前，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下颌，
嘲笑与讥讽在她的笑意中表达出来。娄宦微微蹙眉，脑子里杂乱的片段让她记起来，当年加害与哥哥和她杀人的妖怪。
“原来是你……”娄宦一手拍打掉少女的手，然后站了起来，声音有些爆发前的颤抖。手掌逐渐拽成了拳头，那种可怕的力量不断从身体涌出，蓄势待发。少女一怔，也跟着站起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啊。怎么，竟活下来了？你哥哥呢？”少女用手掩住嘴巴，傲慢的笑着，不时用余光瞥向娄宦。
“你还有脸说？”娄宦的手上赫然呈现了一条用水铸造而成的钢丝索，瞳孔的颜色变成了猩红色，愤怒与憎恨的交织，衣着也幻化成了沧之家族特有的殷红。奈纱立刻停止笑声，一瞬间神经紧绷，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慢慢蜕变成跟她一样的少女，然后身后十字架上的女孩们也都逐渐长大，已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你觉得水铸造的钢索能够做什么？”少女褪去惶恐，还是一样令人怒火冲天的高傲态度。娄宦冷笑，挥着的钢索轻轻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直线冲去，仿佛比原本的更长更有力，并且碰到物体不会断开，而是如武器一样斩断猎物。奈纱的腹部顿时流下许多鲜血，与地上原有的血凝结一体。“我说，水铸造的钢索当然能够杀掉你。”娄宦收敛起滴着血滴的钢索，然后静静凝视着蹲在地上，捂着伤口的奈纱。
奈纱哆嗦着站起来，似乎不死心，从怀中拿出蓝色妖姬，瞬间几百朵花向娄宧飞来。娄宦一惊，一跃到空中，然后挥舞着手中的钢索，把空中的花全都打落，然后直逼奈纱而去，一击便把她的左手砍下，霎时间的血肉横飞。
娄宦本想直接与她做个了断，不料白色的浓雾挡住了视线。对面只传来奈纱的声音。
“我还不能被你杀死呢。我的使命……咳咳，还没有完成。”另一头的少女一手撑地，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来，然后烟雾弥漫过来，等雾散去后，早已不见踪影，景象也会到了村庄。
前方密密麻麻的妖怪相继涌来，而一旁的雨悠和璃泠还处在昏迷的状态。娄宦撩起右臂边的衣衫，那一道被妖毒入侵的刀痕，吱吱作响，不断地腐蚀着皮肤，她不禁皱起眉头。
再不快点，这一只手，看来就要废了。